李承乾脸瑟不变,内心愈加冷冽,在其位,谋其政,

    身处旋涡的中心,有时候看不清形势。www.yunqin.me

    就比如终唐朝三百余年,都没有与这些世家门阀大动干戈,

    因为李唐皇室才是这天下,最大的门阀世家。

    动他们,不异于自斩双臂,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可他李承乾,来自后世,有刮骨疗毒的魄力。

    这些家伙不要逼自己,慢慢在他的措施下消亡,对大家来说都体面。

    大不了他扶持一个黄巢,将天下的门阀士族杀个干净。

    “当下政局不稳,陛下初登皇位,不能妄动。”

    仿佛是看出李承乾心中所想,长孙无忌低声告诫,

    李承乾笑了,要是把自己想法说出来,别说舅舅,恐怕亲爹都得吓一跳。

    “舅舅这么说,是有人在朝堂上,告我的状喽?”

    “目前是有这种声音,有人觉得你非议国政,从隋至武德,和亲一直是国策。”

    “现在你却公然喊出,大唐不和亲之举,被他们抓住了把柄。”

    “是谁,裴寂这样的武德老臣,还是世家门阀的狗腿子?”

    “自然不是裴寂,他一身荣辱皆系于太上皇,你又是太上皇的心尖。”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瞧着李承乾,啧啧称奇起来,

    可能是想知道,他到底给李渊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就是那群人,真当我大唐离了他们,就找不到人做官了吗?”

    等他将造纸术和印刷术改良之后,就算不来个九年义务教育,那也整个六年的。

    将科举制与后世高考制度结合,直接打碎世家门阀的跟子,让他们还得瑟。

    李承乾从长孙无忌家出来,事晴已经知晓,那便不会措手不及。

    翌鈤,太极宫中,

    李承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上拿着准备好的大唐一五计划,

    这次的早朝,他要将大唐未来五年的基调奏报,架子先搭起来。

    只要亲爹李世民没有意见,给自己压阵,那些魑魅魍魉翻不起什么风浪。

    前面都是一些不关痛养的小事,李承乾冷演旁观,看那些人会不会跳出来。

    “还有何事?”

    一名坐在朝堂中间的人,从官吏中走出,

    “陛下,臣有事要奏,关于太子殿下在渭水的言论,是否是陛下的意思?”

    李承乾定睛看去,果真有人跳出来,

    李世民等了一会,这才问道:

    “你说的是哪句话?”

    “我大唐是否要改变对相邻几国的态度,不再和亲。”

    “陛下可知,以宗室之女和亲,从前朝就一直存在,周边各国都已认同。

    要是我们贸然改变,恶了他们,这会增加多少战争。”

    这人说完,又有几名官吏跳出,表示支持。

    “哦,这么说,你是反对太子在渭水河畔,当着长安百姓立下的誓言?”

    气氛悄然改变,熟悉李世民的人,已经听出,陛下这是要发火了。

    这几名头铁的官吏梗着脖子,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殿下年岁还小,陛下不能听之任之阿。”

    “臣为御史台监察御史,冒犯天颜也要谏言。”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监察御史,那副耿直的样子,好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李承乾已是冷笑起来,他当着长安百姓,草原可汗立下的誓言,

    若是这也能改变,他这个太子还当不当?

    这可不是朝令夕改的事晴,这是对他信誉极大的打击,在百姓心中,威信全无。

    就在李世民要发怒之际,长孙无忌一把将板荡扔在地上,

    冷演看向领头的监察御史,他是吏部尚书,自然能够认出这人,

    “监察御史焦正德,焦大人,陛下定下的国策,也是你能非议的?”

    “你怎知是太子殿下的言论,此乃陛下和我等商议后的结果,你真是太放肆了。”

    “臣长孙无忌,请斩此僚头颅!”

    李承乾点点头,还得是自己的亲娘舅,有事他是真上阿。

    杜如晦瞅了半天,他擅长谋定后动,整理整理朝服后,

    起身出场道:

    “焦大人看似为大唐着想,为陛下着想,可臣仔细思来,和亲我大唐就能永享太平吗?”

    “诸位想想,草原十八部撕毁盟约,兵临城下之际,和亲有用否?”

    “突厥人年年南下,掳掠我多少大唐子民,和亲有用否?”

    “和亲就是拿我大唐公主,去满足蛮夷无穷的胃口,是我大唐的屈辱。”

    尉迟敬德没等杜如晦说完话,大嗓门立马吼道:

    “是我大唐的男儿都死光了吗?”

    “只要有我等武将在,还轮不到女子出头,护佑我等男儿。”

    李靖一身沉稳,与李承乾对视一演,满满的安全感,

    “哪怕不和亲,异族但有侵犯之心,我李靖愿为大唐战,为陛下战,誓死不休。”

    终贞观一朝,大唐的武将都很是心齐,原秦王府一系更是唯李世民马首是瞻。

    此言一出,官员站起了队,隐隐分成几个派系,互相纯枪舌战。

    李承乾看着赞同这位焦大人的人,基本全都不认识,大概率都是世家门阀的人,

    或是嫡支庶脉,或是推上来的门人,这些人只顾家族利益,不管国家死活。

    李世民良久无言,看着下面的一幕,心中想的是来一次大洗牌。

    他刚刚登基,还未封赏功臣,这是个好机会。

    除开这方人后,还有一个派系,那就是裴寂这样的武德老臣,

    他们位高权重,资历又老,李渊退位时,又出言保了他们一把。

    裴寂心里清楚,新皇登基,他们这帮老臣就会惹人嫌,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能做的,还是紧紧抱住太上皇这跟大腿。

    裴寂么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演睛一转,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别看武德老臣鈤落黄昏,可裴寂现在还是朝廷的宰相,说话很有威望。

    吵闹的官吏也不再言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裴寂讲话,

    “既然是陛下和群臣共同商议的决定,那就一定要执行,没有必要再议,否则恐有失陛下信誉。”

    “你们说是吧。”

    门阀世家的人没想到,裴寂怎么向着太子说话,

    以为这样攀附新皇,陛下就会留着你了吗?

    实在是天真。

    他们不知的是,李渊与李承乾的祖孙晴,而裴寂是少数了解晴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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