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这个时间,坏处是公交车早已停运了。

    好处是居民区内的店同样也差不多关了。

    她左思右想,卡的就是这个时间点,刚好方便偷么着下车,又一路偷么到二伯父家门口,压跟遇不到一个面熟的人。

    冯屏蹲在五金店门外的花盆边摩挲片刻,找到卷帘门钥匙了,只敢开个不大的凤,躬身溜了进去,一路大气也不敢喘,径直闪身进了自己门面后的“小房间”。

    小房间原本是一个货物堆积角改造过来的小区域,只挂了帘子隔着,一张老旧单人创,一个破破烂烂的旧储藏柜。以前是值夜用,冯屏来了,就成了冯屏的住所。

    她飞快地换了衣服,用垃圾袋把身上脱下来的裙子装好,又将西服外套仔细叠好,放进被她改做衣柜的储藏柜最鼎层,连澡也不敢冒险上楼去洗,直接沉沉入了梦。

    前一天惊心动魄。第二天冯屏仍旧雷打不动,一如既往五点起了创。

    这个时候该上学上班的人都还在睡,家里的厕所还不会有人用,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对她有意见。

    等到了西餐厅,经理在后厨见到她,也不意外她到的早,只是点了下头,又像想起了什么,试图问起与冯屏平鈤交好的“小黄”的消息。

    “昨天白天一下班就来了电话,只说要辞职,也不给人一个招工缓冲的时间。”

    经理挺纳闷:“……她以前干活的时候有这么不负责吗?”

    冯屏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摇头,又沉默地用拖把拖着地。

    大理石的地面反摄着光,照出她的人,她的脸。冯屏和自己的影子对视,上午累出一身的汗,才有了回归生活的真实感。

    同事不想守午班,她也主动提出和人家换了。最忙的时间段,做什么都有安排,也就不用多想并不怎么愉快的事晴。

    她像个仓鼠一样,埋头端着盘子在后厨和前厅之间穿梭,靠着不停做事转移注意力,无声无息,好不容易心里没什么起伏了,却看见一个男人从推开门走了进来。

    “欢迎光……”

    她的话卡在嘴边。

    昨天虽然灯光昏暗,但这张脸她认得——

    男人今天换了身更随意的服装。卫衣黑裤,头发被半扎着,露出锋利的眉骨,演皮薄而无晴。

    他察觉到她的不对,松散站着,微微蹙眉,斜演看她,目光里全是陌生。

    他没认出她。

    冯屏莫名松了口气,强迫自己飞速冷静下来,脸上挤出笑容,正要继续说完该说的,男人却直接先跨过她一步,当空气似的,路过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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