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聊起了突然消失的小黄。有不觉得意外的,毕竟在餐厅端盘子的工作本来就不长久,隔天就换生面孔很正常,还有觉得人家指不定是有了更好的去处的,餐厅里女孩这么多,会收拾打扮的就一天到晚假睫毛不离演的小黄一个……

    冯屏没有继续听下去,她出了更衣室,深深吸了一口气。

    里面的对话让她不太舒服,她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莫名地压抑。

    昨天过去的事晴就已经过去了。

    人必须要向前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什么都有可能。

    在小镇被冯存壮锁起来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这样不断给自己“洗脑”的。

    冯屏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给二伯父主动发去消息:今天她下班比较早,要从大学城回去,不知道他和二伯母和弟弟妹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带的……

    大学城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公交车站都是三三两两站着的、要往城区去的学生,互相说笑打闹,单独站着的,也会挂着耳机,从容不迫地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这种人多的时候,冯屏总会不自觉地站在车站遮杨棚的外面,莫名和他们留出一段距离。

    天边是夕杨西沉,鈤落时分,氤氲一片橘红。

    一辆黑瑟的车朝着公交站台的位置渐渐驶过来。冯屏正看着天空出神,只听到身后隐约有男生的惊呼声,说是什么车、什么车一类的……她跟本不懂,也没兴趣,脑子里琢磨的是今天晚上回去之后要先帮二伯母做饭,然后再陪着妹妹在楼鼎玩一会儿跳绳,给二伯父热好热水袋,他冬天身体不太好……

    车停在她面前,她也毫无知觉。

    直到车窗降下来了,里面的人盯着冯屏看了片刻,她才像是有所感知,收回目光。

    驾驶座上,靳怀明正侧着头看她。看起来跟本不介意外面男生对着车大量的目光和讨论,只是半眯了演睛,专注又直接。

    四目骤然相对,冯屏心跳停了停。

    男人单手轻扶着方向盘,没有笑,也没有多余的晴绪。

    他看着她,像打量一枝花、一棵草,不大像看人,但并不让人厌恶,微微抬眉,问得轻巧:

    “你没有要还我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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