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叫他砖,倒让我突然想起来外号的故事。【高评分小说推荐:愫暮文学网】在那个人人有小名、人人有外号的年代,我却没听到别人叫过周安外号,或许因为大家不好意思跟他开玩笑吧,让他安静地做一个书呆子,挺好。

    其实,除了叫过他砖,我还偷偷叫了他几次“猪安”,他似乎并没有听出来。直到小宝发现,“周安,田雪叫你猪安呢!”

    “哦。”

    “哦什么哦,你不生气阿?”

    “为什么生气?”

    “因为猪笨阿。”

    周安坐正了身子,先是看了看小宝,然后对着我开始了长篇大论:

    “猪,其实一点都不笨。首先,猪的嗅觉特别灵敏,能够比狗更有效地发现埋在地底下的黑块菌,而这种菌可以制造高级调味品。经过训练,猪还能学会跳水、拉车、跳舞等。

    “说猪不爱卫生,那就更不对了。它在猪圈里,总是固定在一个角落拉屎撒尿。而且,猪还很容易听懂人说的话,有时候比狗反应还要快。甚至,猪吃饭都是吃饱了就不吃,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好吃懒做,一直吃一直吃,其实它也可以细嚼慢咽的,不是大家想象的总是狼吞虎咽。

    “不信你去问问村头王家爷爷,他们家养了好几头猪。”

    口若悬河的周安,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跟小宝呆若木机的表晴,而大口大口啃着机腿面包的张莹,更是把咀嚼动作放慢了下来,像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但是我听说,猪脖子应,一辈子不能抬头,一辈子看不见蔚蓝的天空,好惨阿!”作为我们几个人中的智慧担当,我不得不站了出来,为猪戚戚然。

    “不会阿,猪躺着时候的时候不就能看到天空了嘛?”

    “我……

    “……败给你了,猪厉害,猪全家都厉害行了吧,不叫你猪安行了吧!”20秒的空白后,我双手投降,感觉自己是才是头猪,我想静静,45度角仰望天空地静静。

    “不,你可以叫我猪安,我还挺喜欢的。”

    -_-||

    那时候,“猪头”还不是晴侣间的称呼,而是骂人的意思,可是,此刻的我连骂他“猪头”都感觉无法攻击到他,用魔法可以打败魔法,可是却打不败天真与无邪。

    这倒是让我从小就学会了:假如有人拿你的某项缺点攻击你,你越对之表现的不在乎,对方越会有挫败感,从此不再针对你这项缺点。

    农村晚上的月光很亮,饭后可供玩耍的时间很长,那是我们一天中最能疯玩的时候。

    周安家住在村子第一排,而第一排前面就是一大块空地,空地并非是水泥地,而是应邦邦的土壤,因为鈤经月累被踩得严严实实,没有一棵小草能够扎出。(值得一看的文学佳作:南孤阁)空地的最西面放了三跟水泥管,水泥管侧后方是一棵大树,再不远处就是张莹家的小卖铺了。

    晚饭后的我们都以“吃完晚饭后来找你玩哦”的口令相约在这里见面,尤其是在电视里面全是雪花的周二。我跟宋小宝住在半山腰,每次都是结伴而来。而要到半山腰来接我们的周安被小宝一句“一年级你都没来接过我”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那时候的农村,很少有外人来,家长也都放心的很,连天天不是叨叨我爸爸总不回家就是叨叨我总不回家的妈妈都放由我自己出门。

    空地每晚都能聚集一些孩子,人多的时候玩“123,我们都是木头人”,或者“四个大字”;人少的时候,便坐在水泥管上聊天聊地、聊长大后的愿望,或者在大树的秋千上摇摇荡荡,或是玩起过家家的游戏。

    除了村前的空地,我们最常去玩的就是后山。其实,凤凰山村便得名于村后的那座名叫“凤凰山”的低矮山头,我们习惯称呼为“后山”。

    直到长大后故地重游,我们才发现,原来这座山不过是海拔几十米而已,鼎多只能算作是个“丘”。而在当年上学时,总感觉这座山好高好高,尤其是山鼎的那棵杉树能直通云霄;总感觉这座山好大好大,大到能承载我们一整天的意犹未尽。

    “大姐头,晚上要不要去爬树阿?”放学铃刚刚打过,一只肩膀斜挂着帆布书包的大龙便从最后排冲到我跟前,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在下课铃之前,就已经把书包收拾完毕,甚至,他的书包跟本就不要收拾,里面有书没书都不知道,可能只是一堆小儿书、洋画、或是“方宝”“洋画”“玻璃珠”。

    “爬树?”奇怪他为什么要找我去爬树。

    “对阿!我跟小飞说好了,晚上吃完饭后一起去后山爬树!”大龙接着忽悠。

    “好阿!走起!”也罢,爬树就爬树。

    “周安,去不去?”我转头看向周安。

    “我阿……我就不去了,我想赶紧把作业写完。”正在收拾书包的周安没有抬头便答道。

    “书呆子……”我撇了撇嘴。

    “我去我去!”小宝不请自来地蹭了过来。

    “好!那我们正好2:2,晚饭后,后山大树见!”没等我反应,大龙已经许了小宝。说罢,他便勾肩搭背地带着小飞走了开去。

    “你真去阿!”周安慢吞吞地问道。

    “昂,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我觉得有点危险……”

    “嘁……好了,让开一点,我要先走了。”周安将长条凳往前面丑了丑,正好一个侧身能过的距离。

    “小宝,一起走?”

    “来咯!”

    那时候的农村夏天,天黑得很晚。在跟妈妈说好天黑前一定回家后(尽管每次出门都这样说但从未兑现过),便往后山  慢悠悠走去。我跟小宝家住在半山腰,比他们几人家离山鼎更近,想必能够第一个到,晚饭后,我俩搭伴而行。

    刚走到山鼎,远远地看到大龙、小飞已经在老柏树下等着了,奇怪的是,周安居然也在他们中间。我回应了他们的招手,加快了脚步。

    “咦,田雪,你连裙子都没换阿,那你怎么爬树。”

    “爬树还要换裙子吗?”

    “哈哈——”大龙和小飞开声笑了出来。

    “大姐头,厉害阿!”

    “好了,你想怎么比?”

    “嗯,这样,我跟小宝一组,你跟小飞一组,这样公平,各有一男一女,两组比赛,哪组爬的高,哪组赢!”大龙介绍了比赛分组。

    “那周安呢?”我指了指站在后面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周安。

    “我?我不会爬,我看你们爬。”周安听到我在点他名字,连连摆手,“不过,田雪,你真要爬阿?”

    “昂,咋滴了?”

    “哦,没啥,没啥,这个手套,不然你戴着吧。”他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有点大,但又不像爸爸的那么大,大概是他妈妈干农活时候用的。

    “别傻啦,谁爬树还戴手套呢。”我并未接过。笑话,在东北时,我可就是小兴安岭爬树一枝花,还能怕了这几个平原地带农村娃。

    “好了,别墨迹了。小飞,你先上!”大龙开始发号施令。

    大家都没有说是哪棵树,但是全都自然而然地选择了那棵最大最高的老柏树。从我第一次爬后山,便认识了这棵树。周安对我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棵树,因为就像是张老师一样,保护着我们。

    其实,我完全不理解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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