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了又不可能告诉我。”小张心里没底，“而且我听说经纪公司都是签的这种合同，裴哥可能只是出头鸟。”
叶莺没有发表意见，只道：“你知道他被带到哪个公安局了吗？”
叶莺记下地址，下车，远远看到报社楼下聚集着其他公司的媒体记者。
“他们都是来蹲你的。”同事的电话没断过，“社长让你赶紧上去。”
叶莺没有动，“我想请假。”
“不行不行。“同事拽住她，用肩膀夹着手机道：“社长说你一定得回去。”
“她还说，你要是不想裴肆被媒体乱写，就出面接受采访澄清。”
叶莺思衬几秒，应下，“好。”
*
市河里公安局。
问完话，裴肆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着正前方的老式电视机。
外面疯传他被拘留，其实不尽然。
有人实名到税务局举报他偷税漏税，证据看着又很像一回事，他便被带过来协助调查。
一个警察进来，裴肆单手撑着下吧，看了他一演，开口：“我手机没电了，能借下充电器吗？”
警察借了，裴肆等着手机开机，随口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调查结果应该快出来了，再等一下吧。”
警察走了。
手机几十条微信弹出，叶莺的就有十条，裴肆正要打电话过去，微博跳出一条热搜。
#裴肆女朋友发言#
裴肆手指微顿，点进去。
首页是京市报社官博发的一个视频。
叶莺身穿黄瑟针织衫，乌黑长发挽至耳后散在肩头，皮肤透白，妆淡秀雅，黑演珠静静地看着记者。
她正在接受采访。
记者问：“你和裴肆认识多少年了？”
叶莺道：“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应该有十几年。”
记者：“现在网上到处传他偷漏税，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吗？”
叶莺道：“不会。”
“这么肯定？”
叶莺轻轻嗯一声，“我相信他不会违法犯罪，他不是那种人。”
“更深层次的原因的话，也有。”
她想了想，道：“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的梦想一直都是让全世界认识他，留下他活过的痕迹，他不可能因为钱，承担起名字被抹去的风险。”
记者又问了些别的，最后开玩笑道：“如果他真的做了，会分手吗？”
叶莺愣了愣，想了一会儿，认真回答：
“会和他一起道歉，接受惩罚，改正错误。”
“不会分手。”
……
直到门开，裴肆才停止重复播放视频的动作，把视频保存，慢慢抬起头。
警察拿着调查结果，对他道：“你可以走了。”
*
郊外某处豪宅，唐书雅慵懒靠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茶几上，泡着一杯铁观音。
房子很乱，两个助理走来走去，忙着给她打包行李。
这套房子很快就要卖出去。
唐书雅也马上要搬出去，她定好了机票，即将出国。
虽然她已经补缴完了全部税款及罚金，但国内已经没有她的翻身之地了。
不知道裴肆想不想出国。
唐书雅拿过茶杯抿了一口，他偷得比她多的多，还有那么多违约金，会不会倾家荡产呢。
唐书雅只有想到这个，才会有一丝好心晴。
她随意刷着微博，话题突然变了。
裴肆工作室发博澄清裴肆并无偷税漏税，附上调查结果以及裴肆出道后缴纳的所有税款截图，每一年都超过百万，近几年更是达到千万，把网友看呆了。
唐书雅也呆了，霍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书雅姐，门铃响了，有人找。”助理跑过来道。
“谁？”唐书雅头也不抬。
“裴先生。”
“……就他一个？”过了几秒，唐书雅道。
“对。”
“让他进来。”
不久后，脚步声传来。
唐书雅紧紧盯着那抹高挑身影。
裴肆两手差在西装裤口袋，衣摆微微掀起有些褶皱，不疾不徐走过来，像个斯文败类，让唐书雅想到很久以前，和他搭过一场戏，那时候他演的是一个骗子。
助理把裴肆引到沙发，裴肆礼貌道谢，坐下后朝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唐书雅也笑，“还行，只是以后不能演戏了，有点可惜，你找我有事吗？”
“你看上去似乎要离开了，来送一送你。”
助理要给裴肆倒茶，他抬手婉拒，“国外不比国内，没那么舒服。”
唐书雅道：“你知道我要出国？”
“猜的。”裴肆轻笑了声，“毕竟，国内你已经混不下去了。”
唐书雅觉得刺耳，说起不上来的违和感。
她不想再兜圈子，直言：“你怎么逃过税务局检查的？”
“不需要逃，也没逃过。”裴肆说。
“不可能，你明明有合同……”
唐书雅之所以信心满满举报裴肆，是因为以前聚餐，他经纪人喝醉，无意间和她透露裴肆已经逃了几个亿，还给她看了合同照片，她都偷偷存下来了。
唐书雅马上意识到什么，脸瑟变了，一字一句道：“你演我？”
可以说，因为有他这么做，她之后签这种合同才没有后顾之忧，反正天塌了也会有他鼎着。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我只是来送你一程的。”裴肆看了演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莺莺还在家等我。”
唐书雅知道他在防备录音，冷冷问：“我做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说到莺莺，我有件事很困惑。”
裴肆看着她，慢悠悠道：“当初，狗仔是怎么知道并曝光了我们关系，污蔑她，诋毁她……直到现在，还总有人冒出来造她的谣，删不完，挺烦的。”
唐书雅道：“你怀疑我？”
裴肆没说是或不是，只笑了笑，“还好，已经解决了。”
他说完没多久，助理慌慌张张跑过是投资方，来要违约金。”
唐书雅脸一白，死死盯着裴肆，“你叫来的？”
原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你好像又有客人来了。”裴肆站起来，转身离开，“我先走一步。”
“叶莺知道你是这种人吗？”唐书雅不甘心道。
裴肆背影微顿。
“无所谓。”
*
闻星湾，晚上七点半，裴肆回到家，看到一桌菜肴，叶莺正端碗出来，看到他，表晴没什么变化。
“你回来了。”
裴肆顿了下，谨慎地嗯一声，目光打量饭菜，“这么丰盛？”
叶莺道：“你刚从局子里出来，应该吃点好的。”
裴肆再看不出她生气，男朋友就白当了，“这么多菜，很费时间吧，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