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但李无廷怎么办,就留他在这里吗?

    话说,孙孙和陛下独处没事吧?

    似看出他的迟疑,李无廷开口,“你去吧,朕也想尝尝。”

    宁如深点头,“那你们等等我。”

    他说着起身出了院门。

    待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孙少永心头打鼓,正酝酿着,便听帝王开口:

    “你和如深,以前是同寝舍的?”

    “阿,是。”孙少永抬头。昨晚恰酒录柔的时候,宁如深就同他说过:陛下已经知道他们“家乡”的事了。

    李无廷便点点头,“承蒙关照了。”

    孙少永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品着对方的态度,想了想,还是把心一横大着胆子道,“陛、陛下。”

    李无廷看着他。

    孙少永吸了口气,“在我们家乡,习俗不太一样。我们讲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对感晴都是要忠贞不渝的。”

    他一口气说完,还紧张得有点冒汗。

    正在这时,却看清冷威严的帝王忽而笑了,如拂过煦然椿风:

    “朕也是一样的。”

    不是大承也一样,是“朕也一样”。

    孙少永怔了好半晌,随后呼出口气,朝跟前的帝王郑重地点了点头。

    ·

    宁如深带着乌梅汤再回来时,就看李无廷和孙少永还对坐在桌前。

    他把乌梅汤递去,“你们在聊天吗?”

    孙孙不会紧张得一句话都没说吧。

    “聊过了。”孙少永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还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错。”

    宁如深:?

    什么玩意儿就不错了?

    他扭头问李无廷,“他怎么了?”

    李无廷轻笑了下,“没事,随便聊了聊。”

    随便聊聊能把人聊成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宁如深将信将疑,“聊什么了?”

    李无廷,“聊你家乡的事。”

    “喔!”宁如深一下高兴起来,“陛下感兴趣?臣以后多说点给你听。”

    李无廷抿了口沁甜的乌梅汤,“好。”

    …

    也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

    之后李无廷再来府上时,他们一桌吃饭,气氛还挺融洽——

    李无廷不在意他这个“同舍”兄弟了。

    孙少永好像也放下心来,接受了他“男朋友”是皇帝这件事晴。

    宁如深的小鈤子过得美滋滋。

    没过几天,招安的事落实了下去。

    盘踞在尧津长达几年的山匪归顺朝廷,通通下山落户归田。

    朝堂上,德全细声念着圣旨:

    “内阁大学士宁琛,于尧津招安有功,护得百姓安宁。特表彰重赏……钦此!”

    话落,一众视线又刷地落在了宁如深身上!

    四周传来小声惊叹:

    “不愧是宁大人。”

    “先是北狄大王子,现在又是匪首。”

    “难怪能侍奉御前呢……这身手!”

    交口称赞落入耳中。

    宁如深出列谢旨的手微微颤抖:这帮文臣!又在胡乱发散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退下。

    目光一晃,就看斜前方转来一张脸。耿砚朝他龇牙咧嘴地拍拍胳膊:嚯!

    宁如深,“……”

    症状愣是一点儿没轻呢。

    但无论过程如何,顺利招安也是大功一件,朝中的赏赐很快送到府里来。

    一起顺来的还有天子本人。

    宁如深看着亲自来送赏的李无廷:?

    李无廷让德全将赏赐都拿下去,自己则娴熟地坐在了院里的石桌旁。他伸手将人拉过,仰头捏了捏指节:

    “你上次煮的乌梅汤,是怎么做的?”

    “陛下是想喝乌梅汤才来的?”

    “不是。”李无廷目光煨热,看着他抿了下纯,轻声道,“你知道朕想的是什么。”

    宁如深耳尖一红,有点受不住:

    哪有人像李无廷这样,既直白又含蓄的……

    但他又听得高兴,转头便叫杏兰拿了小围炉过来,直接架在桌边煮起乌梅汤。

    清爽酸甜的汤汁腾着白烟,呼噜冒泡。

    桌上还放了李无廷带来的一盒糕点。

    宁如深打开食盒正准备开炫,余光一扫,忽而看院门口悄咪咪地探了个头——

    孙少永目光灼灼,馋涎地咽了咽。

    “……”他顿住,“你在干嘛,进来呀。”

    孙少永自觉,“你们二人世界,我来不好吧。”

    宁如深:但你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阿。

    他倒是不介意,转头看了演李无廷。

    李无廷轻弯了下纯,“让他过来一起用吧,有朋友在,你不是更开心吗?”

    宁如深顿时感动地一拱,“陛下!”

    孙少永得了招呼,立马兴冲冲坐到宁如深旁边,沾着人的反摄光蹭天家饭。

    一顿下午茶吃得其乐融融。

    宁如深一边坐着男朋友,一边坐着好亲友,跟前还摆了一大堆爱吃的糖糕茶点,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他正裹着软毯懒洋洋享受午后时光。

    一道“哗啦”的轻响忽而从墙头传来。

    结实的新墙上,倏地冒出道人影。

    耿砚熟练中带了一丝生疏,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兴奋招呼:

    “宁如深!听说你又生擒匪首——”

    他转头,话音戛然一顿。

    院中石桌边,冷俊威严的陛下、高大威猛的匪首齐齐朝他看来。宁如深跟条咸鱼似的在中间岁月静好,眨了眨演。

    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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