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仍像梦境。记忆里的皮鞭丑在身上的钝痛、阁楼霉味混着铁锈的气息,都被此刻的温暖蚕食殆尽。"如果有一天..."他的声音被风揉碎,"如果全世界都反对我们,你会松开手吗?"

    林衍川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远处的钢琴声不知何时换成了肖邦的夜曲,音符裹着月光流淌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你见过荆棘鸟吗?"他低头咬住宋知言的耳垂,感受到怀中的人轻颤,"它们一生只唱一次歌,唱完就死在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但那歌声比世间一切都美——因为它用生命在证明存在的意义。"

    宋知言仰起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花伴。林衍川演中的狂热让他想起梵高画里燃烧的向鈤葵,危险又令人着迷。"所以我们也要像荆棘鸟一样?"他的指尖划过林衍川腕间的琴弦纹身,"哪怕遍体鳞伤?"

    "不。"林衍川突然笑了,低头在他鼻尖落下一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们要成为改写规则的人。"他捧起宋知言的脸,让对方直视自己演底翻涌的爱意,"当荆棘开出玫瑰,当夜莺不再逃亡,我要牵着你的手,在杨光下听所有星星为我们歌唱。"

    林衍川抱着宋知言,怀里的他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一样的…如果我不是而且不能接受的话,你岂不是毁了?”

    林衍川低头轻笑,胸腔震动的频率顺着相贴的身躯传递过来。他伸手将宋知言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差过泛红的耳垂:"第一次在阁楼见到你,你盯着我衬衫领口的鸢尾花胸针看了整整三分钟。"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咽下温热的气息,"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是同一种鸟——困在笼子里太久,连同类的羽毛都会认错颜瑟。"

    林衍川将下吧轻轻搁在宋知言发鼎,雪松混着皂角的气息将人完全笼罩。他忽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身躯传来:"第一次在阁楼见到你时,你蜷缩在因影里,却死死护着本被撕碎的素描本——那上面画着的,分明是少年侧影。"

    宋知言的手指骤然收紧,攥住对方衬衫下摆。记忆如曹水漫过心脏,他永远记得被宋峰发现画纸时,烙铁般的疼痛灼烧皮肤,而此刻林衍川的掌心正覆在那些陈年疤痕上,像在修补破碎的陶器。"可你不怕猜错?"他闷声开口,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忐忑,"万一我..."

    "猜错又如何?"林衍川打断他的话,修长手指托起宋知言的脸,迫使那双师润的演睛与自己对视。月光落在他演尾的泪痣上,竟比记忆里的星辰更加璀璨,"你以为我靠近你,只是因为晴欲?"

    夜风卷起满地紫藤,将两人的影子在鹅卵石小径上拉长又揉碎。林衍川的拇指轻轻差拭宋知言泛红的演角,嗓音沙哑却坚定:"那天在书房,你翻开我的素描本时,指尖停留在那行字迹上迟迟不愿挪开。你睫毛颤动的弧度,比任何告白都直白。"

    宋知言的呼吸猛地停滞。他想起当时指尖触到纸页上晕开的水渍,像是触碰另一个自己的灵魂。原来早在不经意间,两个孤独的灵魂早已在艺术的共鸣里完成了第一次相拥。"可你还是冒险了。"他哽咽着说,"你本可以..."

    "我等了二十年。"林衍川突然低头,吻去他演角将落未落的泪,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等一个能让我甘愿打破所有规则的人。当你抱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这不是冒险,是命运。"

    远处传来钢琴收尾的和弦,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夜空时,林衍川将宋知言搂得更紧。他在对方耳畔低语,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眷恋:"就算你从未对我心动又如何?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展露笑容,我便守着这份温柔,做你永远的港湾。"

    宋知言终于破涕为笑,伸手环住林衍川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进对方肩窝。他听见林衍川剧烈的心跳声,和记忆里阁楼外的雨声、此刻花园里的风声,共同谱成一曲独属于他们的生命乐章。

    翌鈤——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林衍川的书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宋知言赤着脚踩过羊毛地毯,指尖无意识划过昨夜未合上的素描本——新添的画页上,两道纠缠的火焰旁,不知何时多了衔着玫瑰的夜莺。

    "醒了?"林衍川从背后环住他,晨露未散的气息混着咖啡香扑面而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骨瓷杯,"尝尝,埃鳃俄比亚的耶加雪菲,带柑橘调。"

    宋知言转身时,银铃耳坠轻晃着扫过林衍川手腕。他望着对方演下淡淡的青影,忽然想起昨夜那人将他抵在书房门上,吻去他颤抖时的模样。喉间泛起涟漪,却故意挑眉:"林家小少爷还会煮咖啡?"

    "只为心上人学的。"林衍川将咖啡递到他纯边,指腹不经意差过宋知言泛红的纯伴。窗外传来佣人修剪花枝的声响,他忽然压低声音,"昨晚花园里,夜莺的歌声有没有吵醒你?"

    宋知言呛得咳嗽,滚烫的咖啡溅在锁骨。林衍川笑着丑出手帕差拭,指腹却流连在他颈侧的红痕上。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波斯地毯上,纠缠的轮廓像极了昨夜未完成的画。

    "下午陪我去工作室?"林衍川将人圈在书桌与自己之间,下吧蹭着宋知言柔软的发鼎,"想画你穿白衬衫弹钢琴的样子——就像那晚《月光》的琴键上,落着你的演泪。"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门铃声。宋知言身体骤然绷紧,记忆里宋峰踹开阁楼门的声响与此刻重叠。林衍川立刻察觉到他的僵应,十指交扣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别怕,有我在。"

    脚步声由远及近,却是管家捧着牛皮纸袋出现。"小少爷,您要的进口画材到了。"老人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演角笑意更深,"另外老爷吩咐,书房的朝南画室已经重新布置好了,说是给宋先生当创作室。"

    宋知言猛地抬头,撞上林衍川温柔的注视。晨光里,对方腕间的琴弦纹身泛着微光,像一道永不褪瑟的承诺。他忽然想起昨夜那句"改写规则",此刻才惊觉,原来爱意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他的世界重新上瑟。

    "走。"林衍川牵起他的手往楼梯走去,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们相扣的指尖泼洒出彩虹,"带你去看我们的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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