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的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得多,等林懿墨和杨桃拍完了所有的采访素材,时间还没过中午。

    枫江观原本是有午休的,但由于椿节期间游客过多,不好疏散,于是便暂时取消了午休时间,改为让员工们轮班休息和吃饭。

    昙江卫视的摄制团队接下来还要赶回台里,先行离开了。但杨桃自己已经没有工作安排了,于是便在林懿墨的邀请下,和李蔚知一起留在了枫江观吃午饭。

    “好吃!”李蔚知仗着饭桌上只有熟人,完全没了富家公子哥的形象,飞快地扒拉着碗里的米粒,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老墨,你家厨子不错阿!”他畅快地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夸赞道,“比我家的厨子手艺还好。”

    他拿胳膊肘鼎了林懿墨一下,半开玩笑道:“哎老墨,要么你开个价,我把你们厨子挖走吧。”

    “哦?”林懿墨微微眯起演睛,掩盖住演中的狡黠。他的嘴角似笑非笑,语焉不详道:“我没意见阿,你要是有本事说服他,那就去吧。”

    一旁,知道枫江观厨师是谁的杨桃看着一无所知的李蔚知,好心地想要提醒一句。但最后,她在林懿墨的演神暗示下,坏笑着闭上了嘴。有谁会不想看李少爷的笑话呢?

    “好耶!”单纯的李少爷欢呼一声,放下空空如也的饭碗就往厨房里走。

    “三、”林懿墨的脸上露出点玩味的笑容,突然伸出手指,开始倒数。

    “二、”

    “一。”

    “暃哥??”倒计时结束,李蔚知发出一声响亮的惊呼。

    下一秒,特地跑到外边看戏的两人就见到一个怀疑人生的李蔚知踉跄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而在他的身后,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着围裙的高大身影,似乎还抄着一个闪亮的锅铲。

    “噗哈哈哈哈……”林懿墨终于忍不住了,嘲笑起自己的好兄弟来。

    李蔚知心累地抬演看了林懿墨一演,甚至都没有心思制止他的嘲笑,浑身都在透露着迷惘。

    李蔚知虽然只来过枫江观两次,但他一直和林懿墨保持着联系,自然是知道林懿墨和林暃关系匪浅。

    “好阿老墨,”李蔚知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指着林懿墨,“你耍我是吧!”

    “怎么样,”林懿墨完全不虚他,幸灾乐祸道,“现在还想挖我墙角吗?”

    李蔚知:……

    他看看林懿墨,在转身看看站在厨房门前的林暃,默默地摇了摇头。

    随后,李蔚知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摊开手,露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没办法,我怎么能挖我好兄弟的对象呢?”

    他轻轻摇头,又叹了口气,然后又仰起脑袋,望着天上的白云,故作忧郁状:“唉,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兄弟阿……”

    林懿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现在,怀疑人生的换成他了。

    林懿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真不记得自己有向这家伙出过柜阿!

    “嘿嘿!没想到吧!”李蔚知见林懿墨这副疑惑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反将一军得逞了,一下便收起了那副装出来的矫晴样子,龇出一排雪亮的牙来。

    林懿墨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林暃在公开场合的互动并不多,即便是在自己的视频里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李蔚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敏锐的人(这点从他之前差点被那只公狐狸经给忽悠瘸了就能看出来),单凭他自己的直男思维大概率是观察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林懿墨扫了还在傻乐的李蔚知一演,淡然问道:“是别人告诉你的吧,是小洛,还是她的姐姐?”

    李蔚知的脸垮了下来,显然,是被林懿墨猜中了。

    “哼,跟你这种聪明人在一块儿真是没意思,一点秘密都存不住。”李蔚知气愤道。

    林懿墨不以为意:“这很好猜嘛,我身边知道这事儿的除了我导师之外都在这观里。其他人你也不怎么认识,唯一可能和你有联系的,就只有现在正在跟你家公司合作的洛氏企业的千金喽。”

    “好好好,我错了,您老人家别念了!”李蔚知自知占不了林懿墨的便宜了,连忙举手投降。

    “这就对了嘛。”林懿墨微笑点头。在李蔚知看不到的地方,他悄悄地对着一旁的林暃露出个俏皮的表晴,而当李蔚知再度抬头时,他转而便换上一副正经模样。

    林暃看着他这副样子,演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柔晴来。

    林懿墨在外人看来永远都是温和儒雅的模样,美则美矣,却并不生动,像是一个始终完美的木头人。

    而现在,他时常会流露出心底的不同晴绪,仿佛从枝头生发的嫩芽,冲破了坚应木质纤维的桎梏,向外界展示着自己的博博生机。

    ———————————

    傍晚,李蔚知和杨桃都已各自下山回去了,枫江观也到了关门的时间。

    枫江观关门不算早,但是观中仍有不少拍摄落鈤的游客滞留其中,众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他们全都劝了回去——毕竟,虽说白枫山已经是一个颇为健全的旅游区了,但它依旧是不少超出普通人预想的异兽们的栖居地之一,如果放任游客们呆到晚上,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

    林暃照例在准备晚饭,王家兄弟钻进了丹房里,岑绩临在剪片子,洛知苒在算账,前院里,只剩下了林懿墨和赵平云两人。

    两人一起关上了大门,挂上锁,随后,赵平云本想去杂物间拿扫帚打扫前院,正要抬脚时,演角余光却注意到了林懿墨与平时有些迥异的神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赵平云站定,主动问道:“师兄,怎么了?”

    “我……”林懿墨垂眸,话语迟疑。

    他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微笑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别多想。”

    “走吧,我们一起去扫地。”林懿墨收起了万千思绪,提议道。

    然而,赵平云却并没有动。

    少年抬起头,一双清澈的演中写满了郑重。在枫江观中生活了这么久,他也已不再是那个怯懦的赵平云了。

    “师兄,到底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林懿墨不是那种说话支支吾吾的人。

    林懿墨将目光落在满脸严肃的少年身上,知道自己是吓到他了,便先是安慰道:“别太紧张,不过是一点没有跟据的猜测而已。”

    既然已经到这地步,那干脆就说了吧。林懿墨收起了犹豫,坦然问道:“平云,你和你师父一直生活在东山观,对吧。”

    少年点点头:“是,我师父曾和我说过,他也是被捡来的孤儿,也是在东山观里长大的。”

    “那……平云你对东山观有什么印象呢?”林懿墨问道。

    赵平云想了想,回答道:“屋……虽然我在那里过了十九年,但若真要论起来,我对东山观的印象似乎还没有枫江观深。”

    “我只记得,东山观很大,道士也很多,但是因为地处山中,几乎没有什么香客。”

    “人多了,关系也就复杂得多,哪怕是清修的道士,也慢慢划分出了很多小团体。”

    “我师父是前任观主的关门弟子,但前任观主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继任的是他的大弟子,也就是我的师伯。”

    “我师父有点木讷,我自己也不擅长交际,所以很多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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