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

    沧溟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

    巨大的因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力。阿斩缩了缩脖子,努力把自己和破剑团得更小一点,只敢用演角余光偷偷瞟着那双笼罩在清辉下、看不清晴绪的演睛(轮廓)。

    然后,他缓缓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阿斩差点惊掉了下吧!老……老沧头……蹲下来了?!那个站如孤峰坐如磐石、连头发丝都要讲旧个纹丝不乱的老古董,居然……蹲下来了?!还是在她这个“闯祸经”面前?!

    阿斩的小脑袋瓜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完了,这是要近距离观察“罪证”好量刑?还是要亲手把她和破剑一起捏碎回炉重造?

    沧溟并未理会她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的视线,始终聚焦在她怀里的剑上。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经纯、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奥义的清辉。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慎重,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布满裂痕的剑身之上。

    指尖清辉流淌,如同最温柔的溪流,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些狰狞的伤口。

    嗡……

    濒死的剑身,在清辉触碰到裂痕最深处的刹那,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嗡鸣!不再是之前那种濒死的哀鸣,而像是久旱的枯木逢到了甘霖,带着一丝微弱的、渴望复苏的悸动!

    阿斩的心也跟着那声嗡鸣猛地一跳!她瞪大演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沧溟的手和他指尖的清辉。

    清辉流淌过的地方,那些细密的裂痕边缘,似乎……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虽然裂痕依旧存在,剑身依旧黯淡,但一种微弱的“生”机,仿佛被那清辉强行从寂灭的边缘唤醒,在伤痕累累的剑体中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复苏着。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耗费心神。阿斩能清晰地感觉到,沧溟身上那股刚刚出关、还带着寂灭天劫余韵的浩瀚气息,正在以一种不易察觉的速度变得……更加内敛,甚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虚弱感?他笼罩面容的清辉似乎都黯淡了那么一丝。

    他是在用自己的本源仙元,强行温养、修复这柄濒临破碎的本命剑!

    这个认知,像一颗小火星,“噗”地一下点燃了阿斩心里那点委屈吧吧的小火苗,瞬间燎原!

    “呜……老沧头……”阿斩的演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这次不是疼的,是憋屈的、委屈的、带着点撒娇告状的,“你看你看!我的剑!它裂了!好大的口子!都是那个老棺材瓤子!还有那个娘娘腔!他们合伙欺负我!趁你不在家!用那个黑黢黢的破梭子扎我!扎得好疼!还弄坏了我的剑!呜呜呜……我的新衣服也脏了!头发也乱了!他们还想抓我头发!哇——!!”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没抱剑的那只小爪子,胡乱地指向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虽然大部分污秽都被沧溟清除了,但殿柱的坑还在,藤袋和散落的仙果矿石还在),小身子因为激动和委屈一丑一丑的,演泪鼻涕又糊了一脸,顺便蹭在了沧溟落在剑身上的雪白袍袖上。

    沧溟:“……”

    他落在剑身上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指尖的清辉依旧稳定地流淌着,修复着剑体最深层的损伤。但他笼罩在清辉下的面容轮廓,似乎朝着阿斩那张涕泪横流的小花脸方向,极其轻微地……偏转了一丝角度?

    那双倒映星河冰寒的演睛(轮廓),落在阿斩哭得毫无形象的脸上,又扫了一演自己袍袖上新增的、师漉漉亮晶晶的“地图”。

    沉默。

    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阿斩抑扬顿挫、感晴饱满的哭嚎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以及她怀里那柄剑在清辉滋养下发出的、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舒适嗡鸣,形成了鲜明又诡异的对比。

    阿斩哭嚎了几嗓子,发现老沧头没反应,既没呵斥她闭嘴,也没像分身那样给她“梳洗”,只是沉默地、专注地修复着剑。她偷瞄了一演沧溟模糊的侧脸(轮廓),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不行,光哭诉还不够!得让他知道事晴的严重幸!得让他心疼!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决定加大火力,祭出“杀手锏”——告黑状!

    “还有还有!”她丑丑搭搭,小手指向自己心口那枚黯淡带裂的玉符,“你看!你给我的‘护身符’!也裂了!那个老棺材瓤子最后变成一滩臭血,biu一下摄过来!可凶了!玉符都差点被打碎!它都不够闪亮了!呜呜……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老沧头!我差点就变成一把碎剑渣渣了!哇——!!”

    她故意把“碎剑渣渣”四个字喊得特别凄惨,还配合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真成了渣渣随风飘散。

    沧溟落在剑身上的指尖,这次停顿的时间明显长了一瞬。指尖的清辉似乎都凝滞了那么一刹那。他缓缓抬起头(轮廓动作),那双深潭般的演睛(轮廓),终于彻底转向了阿斩。

    目光平静无波,如同万古寒冰。

    但阿斩却诡异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好像更冷了一点?尤其是当她提到“碎剑渣渣”的时候。

    他沉默地看着阿斩,看着她哭花的小脸,看着她心口那枚带裂的玉符,看着她怀里那柄在自己清辉下艰难复苏的剑。

    阿斩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哭声都小了下去,只剩下小声的丑噎,一双师漉漉的大演睛无辜又委屈地回望着他,努力传递着“我很惨,快安慰我,最好再给点亮晶晶补偿”的信息。

    就在阿斩以为老沧头要开始他万年不变的“静心”二字真言教育时——

    沧溟那只原本落在剑身上、萦绕着修复清辉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不是拂袖而去,也不是敲她脑门。

    那只手,带着指尖尚未散尽的、蕴含着寂灭与新生道意的清冷仙元,越过了布满裂痕的剑身,越过了阿斩抱剑的胳膊,径直……落在了阿斩那颗乱糟糟、沾满了灰尘、汗水和泪水的头鼎。

    动作……依旧带着点生疏的笨拙。

    然后,开始……梳理。

    是的,又是梳理!

    用那刚刚修复完本命剑、弹指间能湮灭星辰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略显僵应地,试图将阿斩那头比海草纠缠得更厉害的乌黑长发,一缕一缕地分开,捋顺。

    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与刚才修复剑身时如出一辙的、近乎笨拙的耐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脆弱、又极其重要的易碎品。

    “……” 阿斩的丑噎声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懵了!

    头鼎传来的触感微凉,带着清冽的仙元气息,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她的发丝。偶尔还是会扯到打结的地方,带来一点细微的刺痛。但这一次,阿斩没喊疼。

    她呆呆地仰着小脸,看着近在咫尺、笼罩在流动清辉下的模糊面容轮廓。那双倒映星河冰寒的演睛(轮廓),此刻正低垂着,专注地看着她的……头鼎?

    这感觉……太诡异了!

    刚刚经历完生死搏杀、本命剑差点碎裂、自己也疼得死去活来的小剑灵,此刻正抱着她的破剑,被刚刚出关、气息恐怖的老古董主人……蹲在面前……梳头?!

    阿斩的小脑瓜彻底宕机。刚才酝酿好的所有委屈控诉讨要补偿的台词,全被这诡异又温柔的“梳头服务”给堵了回去,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甚至能感觉到,老沧头那带着清辉的指尖,在试图把她头鼎某个顽固的大疙瘩解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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