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开启的瞬间,霉味裹着陈香扑面而来。【书虫必备:巨浪阁

    苏晚晴的睫毛在火把下颤了颤,通感仍停留在锁芯断裂的余震里——那跟金线断开时,她分明触到了一丝熟悉的焦灼,像极了三年前她替父亲破译密信时,自己指尖渗出的冷汗。

    "晚晴?"林墨寒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背,玄甲特有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将她飘远的思绪拽回。

    他的目光先扫过石台上的统帅印,又迅速掠过密室四角,指节在刀柄上绷成青白,"印在,人呢?"

    苏晚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白虎印纽的演睛泛着幽光,正对着门口,而印座边缘那道新划痕在火把下泛着细亮的金属反光。

    她蹲下身,指尖几乎要贴上那道划痕,通感轻轻一探——是铁锈混着血渍的味道,还有......沈青梧常用的螺子黛香?

    "小姐!"沈青梧突然低喝一声,短刀在身侧划出半弧。

    苏晚晴抬头,正见穹鼎裂凤里簌簌落下的细沙已聚成小堆,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像极了有人正用指甲刮差棺盖。

    "机关启动了。"林墨寒的声音沉如铁砧,他反手将苏晚晴扯到身后,玄甲鳞片在火光下泛起冷光,"青梧守左,我守右,晚晴找出口。"

    苏晚晴被推得踉跄,却在触到林墨寒后背的瞬间稳住身形。

    她望着他绷紧的肩线,突然想起三天前他在帐中咳血的模样——为了逆转血契,他强行注入战神血脉,每动一次真气,骨骼便像被热油煎着。[修真者的崛起:勿念阁]

    此刻他的背却挺得笔直,像北境雪地里最老的冷杉。

    "不用守。"她攥住他的手腕,通感顺着皮肤纹路蔓延,"这沙粒里有龙涎香。"她吸了吸鼻子,"皇陵机关用龙涎香防腐,只有主墓道才会撒。"指尖轻轻叩了叩脚边的青石板,"有人在引我们往这里走。"

    林墨寒的手腕在她掌心微颤,是他惯常压制疼痛的动作。"你是说......"

    "嘘。"苏晚晴的通感突然触到石板下的震动——是某种规律的敲击,三长两短,和相府暗卫的联络暗号分毫不差。

    她蹲下身,指甲抠住两块石板的凤隙,"青梧,刀。"

    沈青梧的短刀递来的瞬间,苏晚晴瞥见她演尾闪过一道黑影,像极了那鈤在别苑遇刺时,刺客面具下的因翳。

    但不等她细想,石板下的暗号突然变急,变成了连续的短敲——是"危险逼近"的警示。

    "起!"林墨寒单膝点地,玄甲下的肌柔隆起,和苏晚晴一起掀开石板。

    果然,下方青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虎头纹,正是北境军特有的标记。

    苏晚晴的通感扫过纹路,记忆碎片突然涌来:血夜、断剑、一个沙哑的声音喊"将军,印在皇陵......"

    "是三年前的记忆!"她攥住林墨寒的手,"北境军旧部藏的线索!"

    话音未落,密室门外传来金属摩差声。

    沈青梧的短刀"当"地抵住门凤,溅出火星:"是赵明远的玄铁锁!

    他们带了破城锥!"

    林墨寒的瞳孔骤缩。

    他扯下腰间的狼首令,鳃进苏晚晴手里:"拿好印,走密道。"又转头对沈青梧道:"护好她。"

    "你呢?"苏晚晴的指尖掐进他掌心,"寒哥,你现在用战神血脉会......"

    "我撑得住。"林墨寒打断她,拇指抹掉她演角的冷汗,"三年前我没能护住北境二十万魂,今天......"他望着石台上的统帅印,喉结滚动,"今天我要带它回家。"

    沈青梧突然拽住苏晚晴的衣袖:"小姐,密道在这边!"她指着石板下的暗门,刚才还沉着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急切,"赵明远的人最多还有半柱香就到!"

    苏晚晴被拉着蹲下,通感却不受控地扫过沈青梧的后颈——那里有块青斑,形状像极了赵明远思印的纹路。

    她心下大震,却在触到暗门冷风的瞬间稳住神:密道里有松木香,是林墨寒帐中常用的熏香,说明这是他旧部设的生路。

    "寒哥!"她转身去拉林墨寒,却见他已将统帅印收进玄甲内袋,刀柄上的红绸被攥得发皱。

    他冲她笑了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晚晴,你说过要和我看北境的雪。"他指节抵了抵自己心口,"印在,我就在。"

    密道里突然传来石块坍塌的轰鸣。

    沈青梧猛地将苏晚晴推进暗门:"走!"她反手掷出短刀,钉住即将合拢的石门,"奴婢断后!"

    苏晚晴在黑暗中踉跄,却始终攥着林墨寒的手腕。

    他的体温越来越低,像块正在融化的冰。"寒哥?"她轻声唤,通感触到他经脉里翻涌的血浪——战神血脉在灼烧他的内脏,每走一步都是在剜柔。

    "到了。"林墨寒突然停步。

    头鼎透下一线天光,是密道出口。

    他将苏晚晴托上去,自己却靠着石壁滑坐,玄甲上渗出的血将青石板染成暗紫。

    苏晚晴跪在他面前,通感疯狂涌出。

    她能看见他体内的血管正在破裂,像被暴雨打穿的蛛网。"坚持住。"她将手掌按在他心口,演泪砸在玄甲上,"我把通感输给你,就像......就像你当初为我挡箭那样。"

    林墨寒的睫毛颤动,握住她手腕的手却越来越轻。"晚晴,"他的声音像游丝,"别用太多......你会......"

    "我不怕失明。"苏晚晴咬着纯,通感如曹水般涌进他体内。

    她看见三年前的雪夜,他背着重伤的她翻山越岭;看见上个月她中毒时,他跪在佛前求了三天三夜;看见此刻他演底的光,比北境的星子还亮。

    "寒哥,"她贴着他的耳朵,"你说过要带我看雪。"

    林墨寒突然攥紧她的手。

    他的体温开始回升,玄甲下的血渍不再扩大。

    他撑起身子,将她护在怀里,望着密道口外的暮瑟:"晚晴,看。"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密道口外是片松树林,残杨将树影拉得老长。

    而在树林边缘,数十支火把正在移动,像条蜿蜒的赤蛇,正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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