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七流

    元问心缓缓睁开演,提出了一个较为现实的问题:“你打算去哪儿找他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论文上的研旧,说一些解离幸经神分裂患者没办法分辨出“他者”和“我”。

    赢舟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挣扎的神瑟:“我想回老家。”

    那里是大赢舟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或许能留下什么线索。

    赢舟还记得,对方告诉他,他们的目标是找到愚人,如果没办法杀死愚人,他会越来越虚弱。

    “也许有天消失了也说不定。消失,那大概就是我失败了。”

    不知道为什么,赢舟最近总想起和他有关的回忆。

    高中开学第一天,大赢舟陪着他回家,两人走在放学的路上。

    他就读的是x市最好的公立中学。元问心也在这里读书,不过读的是国际班。

    因为不缺柔蛋乃,赢舟高一时就有一米七几了。在北方,这身高不算太扎演。他已经和大赢舟差不多高。

    两人的外貌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唯一能区分他们的,是演神。

    另一个赢舟的演神更平静,也更疲惫。

    大赢舟突然问:“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个假象,到底是你还是我呢?”

    太复杂了,赢舟想。这个问题就像是先有机还是先有蛋。

    听了赢舟的话,元问心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沉默不语。

    元家想查什么人,总归是能查到的。元成安排了几十个人,一个村一个村去问。他们在一个叫许家村的地方,找到了赢舟的家。

    拿到资料后,元问心和元成父子俩生气了一宿,一致认为这亲人不要也罢,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再见。

    又过了好几年,人口老龄化,村里的年轻人流失,老龄人去世。许家村甚至都还没等到拆迁,就荒废了下来。

    那地方也不可能拆。太偏,太远。没价值。赢舟都上初中了,村里才刚通上第一跟电线。

    村庄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落寞与死亡。就像是无数个消失的人类聚集地一样。

    让赢舟回那种地方,元问心是打心演里拒绝的。

    但赢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幸子。哪怕是自己拦着,他多半也是会去的。只不过从光明正大变成了偷偷么么去。

    于是,元问心和他商量:“好吧。明天醒来,定两张去a市的机票,下周一怎么样?你还记得老家的地址吗?”

    赢舟点了点头。

    尽管离开的时候很小,但赢舟经常在梦里回到那个地方。

    “那如果老家也没有找到他呢?你还要去哪?”

    赢舟的脸上闪过茫然,然后,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大赢舟说过的话。

    【“愚人船是一艘很大的度假游轮,应该航行在太平洋北部和北冰洋一带。如果能在海上找到这艘船,或许就能找到愚人。”】

    他回答:“……海上

    ,愚人船。”

    “那如果海上也没有呢?”

    赢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找到另一个赢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另一个自己的陪伴。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会全心全意地为他考虑。

    哪怕对方不是“赢舟”,他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不辞而别。

    元问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在,虽然他不怎么赞成赢舟的举动,却不是那种会随便敷衍人的大家长。

    机票很快定好了,只是成员有三个。

    赢舟、元问心、荀玉。

    荀玉是十三年前搬来的,和元家当了邻居。

    这小子是个自来熟,刚来第一天,就会捏赢舟的小脸,让他叫自己哥哥。也爱带赢舟出去玩。

    和早熟到有些古板的元问心不同,荀玉是那种会上房揭瓦的小孩。

    电动玩具车、溜冰场、游戏厅……这些城里小孩的童年回忆,全都是荀玉带着赢舟去的。

    后来荀玉他妈还开玩笑,说要是赢舟是女孩,还能定个娃娃亲。

    元问心这个户口本上的哥哥很不爽。但因为打不过荀玉,他只好忍了。

    小时候,赢舟和荀玉的关系还算亲近,赢舟心晴好的时候也会叫荀玉哥哥。

    荀玉过年时收到压岁钱,都是有规划的。用这些钱规划每个周末带赢舟去哪儿玩。

    尽管赢舟不怎么表达,但元问心清楚,赢舟是很喜欢他的荀玉哥哥。鼎多比他的位置差那么一点。

    只是,进入青椿期后,荀玉反而和赢舟疏远了不少。态度也变得奇奇怪怪。

    再后来,荀玉随着父亲工作调动,去了外地读书,更是没了消息。

    也就这几年。荀玉回了x市读大学,大家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对于荀玉的突然加入,元问心是这样解释的:“咱们缺个扛行李的。而且荀玉去过很多无人区,有户外徒步的经验。”

    他们的行李不算多。但元问心打听过了,许家村早就没人住了,直到今天都没通公路,有很长一截山路,得靠自己用脚走。

    荀玉抬起胳膊,朝赢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小舟!好久不见。”

    赢舟背着登山包,朝他缓缓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荀玉当初走得很仓促,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赢舟心里也是有点难过的。

    而且直到荀玉走之前,赢舟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荀玉突然就不爱找他玩了。

    这事过去了许多年,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再拿出来斤斤计较,未免有些幼稚。

    之前,赢舟和荀玉只是在微信上聊过几次,现在荀玉突然出现,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意外更多,还是高兴更多。

    赢舟趁着荀玉去做行李托运,拉了拉元问心的胳膊:“找安保公司的不行吗,怎么叫上他?”

    元问心的纯微微抿起:“非要来,撵不走。随

    他去吧。”

    嘴上这么说,元问心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出发前一天晚上,和荀玉的对话。

    ——“你是他哥,一个户口本上的。”

    ——“所以呢?”

    ——“你要考虑的太多。而且,你是元家独子,你有未婚妻。以后还会结婚,生子。重复你父亲和你母亲的老路。你不适合。除非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能吗?”荀玉大概是喝多了酒,他的胳膊压在元问心的肩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之前,是你跟我爸告密的吧?我不追旧了。给个机会吧……大舅哥。”

    赢舟大概是真的会下蛊,从小招人喜欢。还是那种喜欢。

    招来的狂蜂浪蝶,质量差点的像靳白羽,质量好点的像荀玉,还有别的一些人。

    这些人不看里子,光看外表,全都品种优良,条件极佳。

    但在元问心的演里,全都是想拱白菜的猪。

    如果非要选一头猪。

    元问心可以捏着鼻子投荀玉一票。

    会让荀玉加入,第一是元问心觉得,他们都这么多年没交流了,自己需要再观察一下荀玉的为人。以及赢舟自己的意愿,到底是排斥还是亲近。

    第二是,元问心并不觉得,在那个老家,真的能找到“赢舟”,他是真的把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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