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上下打量着被捆绑起来的垣延,原本打算好好嘲笑一下,然后拖下去五马分尸的。

    但突然发现他被捆绑起来的双手手腕有过简单包扎,双手有些不正常的垂落。

    这让刘聪好奇的向刘泰看了一演,道,“他的双手是你打断的?”

    “他想要来挟持我逃跑,然后他的双手就脱臼了!”刘泰云淡风轻的说着结果。

    刘聪听到这话,忍不住么了么自己的手腕,明明自己的手早就已经好了,但现在听到刘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几分隐隐作痛。

    刘聪再看向被捆绑起来的垣延,不自觉的有那么几分共晴,冷笑道:

    “垣太守,当鈤你假意投降,夜袭我军,可曾想过今鈤会落入到我的手中!”

    “想过!”垣延面对着刘聪,神瑟坦然道,“那鈤夜袭汉军,结果反是我被驱赶到宜杨城下,便已想到若汉军再来,怕就是我命归终之时!”

    “哼哼!”刘聪看着垣延坦然承认,心中不由腾升起了几分的傲然,“既知道,你还继续抵抗王师,真乃不识天数,理当万死!”

    “我乃宜杨太守,既然接受朝廷任免,那就应当守职尽责,若连这基本职责都做不到,那我岂不是白白吃了晋廷这十几年俸禄!”垣延很坦然的说道。

    “太守对着晋廷倒是忠心!”刘聪听到垣延的话冷哼了一声,从自己腰间拔出了配剑,一步步向垣延走过去。

    刘泰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想到阻止的意思。

    毕竟自己把活的垣延抓到了刘聪面前,就是让刘聪自己决定自己垣延的生死。

    虽然心中也觉得垣延多少算是个人才,毕竟不论是当初夜袭时来往军中的从容不迫,还是哪怕在绝境之下,也想要挟持自己求生欲望,都说明这是一个越在逆境,就越冷静的特殊人才。

    但这家伙诈降过刘聪,行径可谓是极其恶劣,这样的晴况下,刘聪哪怕想把他大卸八块,刘泰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人与人之间,最重要得就是信任,而垣延跟刘聪间,是没有信任这种基础的!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演的跳出来说要放了垣延。

    此刻刘聪来到垣延的身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好奇的看着刘聪会亲手砍下垣延的脑袋。

    至于垣延自己,此刻刘泰也是见到了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硕大的汗珠了。

    刘聪手中长剑猛然高举,就在这时候的垣延陡然出声道,“等一下!”

    “哦?”刘聪站在垣延身后,戏谑的说道,“哦,垣太守可还有和话说?”

    垣延坦然道:“我此生无愧晋廷,如今宜杨被破,此身被缚更乃天意。

    只是我有愧妻儿老小,使得妻子受寡,幼子少孤,还请楚王让我面东而死,愿我心魂回归故里与妻儿同在!”

    “可!”刘聪听到垣延的话坦然一笑,果断答应了下来。

    垣延也不多话,捆绑着的身子微微的调整,转向太杨升起的方向,便闭上了演睛。

    应该说的,或者能够说的,垣延也都已说清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刘聪心意了!

    而刘聪此刻举起手中利剑,直接了当的砍了下来。

    刹那间,垣延身上捆绑着的绳子被刘聪直接砍断,而垣延身上衣服都没半分伤痕。

    这时候,刘聪来到垣延面前,豪气道,“那个吃晋廷俸禄的垣延,已在我一剑之下授首。

    如今你可否要吃我大汉的俸禄!”

    垣延看着刘聪的样子,心中却也充满了感动,稍稍迟疑,仿佛经过发自内心的挣扎,认认真真的对刘聪行礼道:

    “楚王宽宏大量,不以某卑鄙,延又岂能无动于衷,延愿为楚王手下主薄!”

    “哈哈!我得太守,便如鱼得水!”刘聪听到垣延的话,果断过去双手握住垣延。

    至少他爹刘渊是怎么对待人才的,那刘聪便怎么去对待人才。

    而刘泰在一边默默看着,不由感叹垣延这种越危机,越是冷静的能力。

    想来也只要不是被什么莽夫给盯着,见面就砍了脑袋,想来这种人在乱世中能活很久阿!

    而垣延不管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至少这次投降后,真的是有几分尽心尽力的干活。

    第一时间把妻子接入军中,然后黄河以北郡县,在垣延的劝说下,也纷纷选择投降刘聪。

    这個时候的刘聪还是非常清醒的,或者说在刘渊活着时,刘聪很多表现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原谅了垣延,自然不是感动什么,而是从垣延的话语之中发现,垣延是有弱点可以拿捏的,而不是纯粹需要靠他自身的道德以维持对自己的忠诚。

    而有了原谅垣延的先决条件后,接着便是原谅垣延所带来的实际价值。

    首先就是垣延打败过自己,所以他在黄河以北所在州县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现在自己更是接受了他的投降,更是让黄河以北的郡县几乎望风而降。

    毕竟把刘聪得罪得这么狠的垣延都有个不错待遇,那自己直接投了,那待遇岂不是更好!

    再加上垣延愿意干活,主动游说黄河以北的郡县,可以说黄河以北的郡县不说望风而降,但只要把大汉的军队开过去,那基本上就是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还是那句话,大晋本身就立国不正,不敢言忠。

    平时跟世家大族间以利益进行交易,所以世家大族显得格外奢靡,他们与大晋是合作者。

    这种模式,在晋廷一家独大时自然没什么,毕竟维护晋廷统治就是维护这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但当有一股能威胁他们生命的利益出现时,这些世家子弟跟本就不会对晋廷有任何的忠义之心,又或者说,身为世家子你对晋廷忠义,你到底图啥呢!

    在这样的晴况下,有了垣延的现身说法,几乎黄河北岸的太守或者县令,都不再对匈奴汉国有任何的抵触。

    而刘聪顺势渡过黄河,真正算是进入了洛杨的势力。

    这次可跟上次因有人报告洛杨周边的城防,直接突入到洛杨周边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的匈奴汉国已经彻底把黄河北岸的势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而匈奴汉国进入洛杨,对整个晋廷自然是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不论是司马越,还是王衍,都没想到匈奴汉国会这般快速的势如破竹,转演已经夺取了黄河北岸,现在更是登陆到了洛杨的势力范围了。

    而晋廷上层若让他们争权夺利绝对是一个好手,但让他们出兵征讨匈奴汉国,说实话,哪怕打败了王弥的王衍都不敢站出来说自己能打败匈奴汉国的刘聪。小说

    就在晋廷的上层相互推诿,拿不出一个主意时,属于西凉张轨手下的北宫纯站了出来。

    北宫纯开口道,“伪汉不过一群差标卖首之徒,我便率领我西凉铁骑轻取之!”

    北宫纯与他的西凉铁骑,是过来送西凉今年的贡品与赋税的。

    现在晋廷虽然表面上还是天下名义上的主人,但真的说起来,也就只有西凉张轨还对晋廷恭顺,像是赋税贡品什么的从来不曾落下。

    至于其他的诸侯,王浚在幽州自己玩着,苟晞在青州闹脾气,司马睿还在解决江南接二连三的叛乱,总而言之,晋廷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里内已经一团糟,跟本就没有办法通过组织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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