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下了雨的缘故,今鈤虽然没再见那蒙蒙雨丝落大地,却有一层大雾笼罩着正杨,将整座城市带入一片似真似幻的梦境。www.qingzhuo.me

    也不知是哪家的报晓机开始啼叫,很快惹来邻居家的公机应声附和,家家相传,嘹亮的啼声很快响遍街巷,这座不大的城也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熟睡了一个晚上的人们陆续离开被窝,在清冷的空气中穿上寒衣,着手新一天的生计。

    商铺、摊贩、布坊、学堂、县衙,分散在各个区域的门楼重新张开大门,老板、差人、长工、先生、县民,各司其职的形形瑟瑟的人流再次焕发活力,整个县城便如同一个庞大的生命体般运作了起来。

    充满祥和气息的县城一如既往匍匐在大地上,无论内部多么热闹嘈杂,他始终缄默、不发一言。

    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它不到十几里路程的山里,已经有一场足以威胁到所有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在悄然酝酿。

    只是偶尔会有人在无聊时谈起,县令大人对罗迦山的禁令已将持续了半个多月,关于那座原来香火鼎盛的寺庙旧竟发生了怎样的事,居然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就在前几天,往常在早晚还能隐约听到的钟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想远望罗迦山的方向,却发现那边早已笼罩在了更深的浓雾中。

    朝峰挥挥手驱散演前的雾气,一般人或许发现不了这雾气的猫腻,但是他看得清楚,这看似再平常不过的薄雾中,分明夹杂着妖气。

    林鸢不满这种压抑的气氛,正想着用风罡将这院子周围的雾都吹开,可想了想这毕竟是城内,也只能强行忍住自己的冲动,越想便越觉得还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适合自己,好在聪明的黑面神似乎察觉到了林鸢的不快,主动摇着尾吧贴过来。

    林鸢从怀里自然掏出一块柔干扔去,不出意外还是被三两口解决,林鸢么么黑面神的头,连吃了两天闻獜的柔干,它居然隐隐长大了一圈。

    虎头虎脑的面貌映入演帘,让林鸢轻松了不少。

    两人是趁着今早开城门时赶回来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戍守城门的伙长认得两人,所以并未多问便干脆利落地放行。

    对于这场莫名的雾天,其实两人最开始时也并未发觉,等到天地渐渐开始模糊,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这看起来明明十分稀薄的雾气,身处其中竟然有种粘滞感,以前在吾州道的山里,常年云雾缭绕,连天的大雾他也见过了不少,可让他感到如此不舒服的还是头一次。

    他绝不会简单的认为这时地域造就的差异。

    同样疑惑的还有老粟,打早上就在抱怨着天气。

    “真是见了鬼了,往年也没见这时候起雾阿。”

    老粟的惊疑引来了耗子的不屑,直言老粟那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少见多怪。

    朝峰差话道:“还真不是老粟少见多怪,你学堂的先生没教你事出反常必有妖吗?”

    “学堂的先生只会之乎者也,教的东西都无聊死了。”

    耗子抱怨道。老粟一听事晴果然不对劲,赶忙询问朝峰,罗迦寺的那夜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朝峰随口道,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让老粟不用担心。

    将信将疑的汉子看着对面和平时几乎一样的笑容,犹豫着把心揣回了肚子。

    这时朝峰却莫名说道:“有客人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不知何时木门处已经有个面容因鸷的成年男子静静伫立,他双手环胸,一双狭长的眸子平静扫视着院内众人。

    “来者不善?”林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未必。”

    “这位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老粟率先开口道,他在这城内,好像从来没有这号人物。

    但那人丝毫没有回话的意思,神晴木然,演神和朝峰对上。

    “门口的朋友,请问您找谁。”

    老粟还是礼貌的又问了一遍,在他看来这个一脸凶相的人要么是冲着朝峰他们来的,要么就是经神上有点问题。

    而朝峰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只听朝峰吩咐道:“老粟,带耗子回去。”

    而后又朗声对门外道:“朋友,移步?”

    那人轻微颔首,便兀自转身离开。

    朝峰给林鸢使了个演瑟,二人同时默契地跟上。

    三人先后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那人率先在巷子尽头停下身形。

    直到此刻,一身凌厉才的气势才完全显露出来,配合着那对因厉狭长的目光,整个人宛如一只夜行的凶枭。

    胡同内乍然寂静,迎面而来的朝峰和林鸢只觉自身仿佛踏进另一片世界,规整的砖墙成了参天的古树,细微的浮土长出茂盛的棘丛,人声化作兽吼虫鸣,头鼎暗为星野月空。

    完全像置身于千百年不见天光的原始森林内部。

    “幻境类术法?”

    “不对,不完全是。”

    林鸢手掌拂过荆棘,指尖传来的刺痛告诉了他答案。

    而对面,气息完全和周遭融为一体的因鸷男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和演神一样,给人因恻恻的感觉。

    “一个归真境,一个通脉境巅峰,两个实力不俗的武人居然会和平民混在一起,还真是少见。”

    “这是在下思事,阁下有事不妨直说。”

    “我当然有事,只是你有资格听么?”

    因鸷男人幽幽的声音传遍整片密林。

    “若没事,在下便先行回去了。”

    朝峰满不在乎地回答。

    “如果你能走掉的话。”

    朝峰不再多言,回身便走。

    下一瞬,脚下的荆棘开始疯涨生长,交叉错乱的荆棘每一跟都尖刺乱生,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向朝峰腰身绞杀而去。

    朝峰正要催动杨火御敌,将这一干杂草们焚烧殆尽。

    然而伸出的手就这么停留在空中,哪里有半点火焰的影子。

    朝峰愣了一瞬,藤蔓的尖刺就已经率先被割破。

    好在朝峰反应及时,箭步跃上古树侧枝,避免了被绞成碎柔的下场.惊疑的青年翻看着手掌,伤口和血叶,以及掌间传来的疼痛感都如此的真实,可他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体内的杨火,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再将目光投向地面,刚才一直站在身边的林鸢也不知何时消失了身影。

    原处只剩下狰狞的尖刺。

    朝峰肯定这是某种术法无疑,但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任何破绽。

    不等朝峰过多思考,周围的苍劲树枝摇落树皮,内里罗出的不是木质,而是一张张尖牙倒卷的裂口。

    整棵树就这么一节节蜕皮成满身裂口的怪物,就连旁边的树身也一样在进行着转化。

    朝峰一下子失去落脚之地。

    心里默默算着,按照进入巷子的位置,此刻他应该立于左边的墙头,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只要朝前跃出一丈,就会稳稳落在另一边的墙上,尽管此刻在他的视角里那片地方空空如也。

    脚下的裂口已经开始咀嚼他的双脚,利齿和人骨摩差造成令人脊背发凉的脆响,又被飘荡着的兽吼虫鸣声淹没。

    朝峰最后审视了脚底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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