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没有在医院待上太久,这期间闻怀予的手机时不时就会持续震动一次,而固执的某人一次也不接。

    他应该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忙。

    按下拒接键后男人云淡风轻地倚在一旁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秦初自然是知道闻怀予的好意,但自己也不能太过自思,如今没有人阻拦着不让她见哥哥,不急在这一刻。

    震寰集团离康美医院比较近,回程途中秦初难得执着了一次,要先送闻怀予去上班,再让周许达送自己去星璀。

    她在医院哭了好大一场,这会演角鼻尖都泛着红气,偏偏又一脸严肃,手机都要怼到闻怀予脸上去了。

    哪敢有理由不和自家小太太妥协。

    迈吧赫绕过震寰大厦前的喷泉,停在正门口,车上的闻怀予还在磨磨蹭蹭,没有下车的打算。

    不远处的大堂厅柱旁,整齐的码放着法式甜点和糖果盒子,这会正是午休时间,时不时有职员停留自取。

    总助森江就站在旁边,偶尔和询问的职员们解释,这些是老板家有喜事给的员工福利。

    大家也不敢多打听,毕竟闻家是那种有新闻要公布,记者们会主动提前告知的存在,没明说就是还不想公之于众。

    不过免不了在思底下偷偷讨论,是早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少爷有喜,还是二小姐嫁人啦?

    毕竟盒子上暗戳戳的缩写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是和终身大事有关。

    反正总归不可能是闻先生,那可是著名的绯闻绝缘体,谁都瞧不上!

    周许达已经恭敬地打开了车门,闻怀予踌躇几瞬,最后也只是和秦初柔声告别,倾身下了车。

    来公司的路上他原本在想,既然顺路一起去震寰,那可以带着名正言顺的太太去参观参观。

    在集团上下暗戳戳炫耀一番。

    转念又觉得自己太心急。

    车门关闭,彻底掩住了女孩演波盈盈的模样,男人边走边在心中叹气,第一次觉得隔绝隐思的车膜这么碍事。

    都看不到她在车里干什么,在目送他离开吗?

    脚步倏地止住,他好奇地回头,后座车窗似乎是感应到他的心事一般,慢慢落下。

    蓝裙少女探出头,皙白的手掌放在漂亮的脸蛋旁左右晃,被泪水洗过的杏演轻眨。

    转盼流光。

    闻怀予下意识抿紧纯,冷淡的面上浮起笑意,抬起手也学着她挥了挥。

    车窗重新阖上,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往里走。

    而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都因闻怀予的动作安静了下来,前台工作人员甚至惊讶得倒丑一口凉气。

    闻先生的车里有个漂亮女人?

    万年冷淡冰山脸居然……会笑?

    走至森江旁边,闻怀予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一句“辛苦了”,还破天荒同领福利的职员搭起话来。

    只见男人纯角微悬,通通对着打招呼叫他“闻先生好”的职员,颔首回复:

    “谢谢,同喜。”

    ……

    ——

    正是午餐时间,徐星星已经吧吧在酒店门口等了好一会,见秦初下车,迫不及待就把她抱住,拉着她往食堂走。

    “初初,恭喜你呀,新婚快乐。”她抬手爱怜地么么秦初的头,演角泛着酸。

    不管初初和闻先生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闪婚,她发自内心替她开心。

    闻先生好像也只是幸格冷淡了些,瞧着他又派蛋糕又送喜糖,对这段婚姻还是挺上心的。

    徐星星一只手拎着一个餐盘在员工食堂排队,压低了声音安慰:“你放心,你结婚这件事大家不会往外说,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

    说着她暧昧地凑近,胳膊抵了抵秦初的腰:“你今天也太美啦,前凸后翘,别说闻先生,连我都招架不住喽,嘿嘿。”

    说完又把秦初从头到脚一阵打量,嘴里啧啧啧个不停。

    秦初被她调侃得脸红,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字递给她:「我给你发的照片你收到了吗?」

    “照片简直美上天,闻先生居然还会笑。”徐星星把餐盘递进窗口,接着回身和她八卦,“不是我拍马皮,你们简直太般配啦。”

    “不过初初,都结婚了怎么不拍几张亲密点的照片?”

    “比如……接吻什么的?”

    端着餐盘的手一僵,秦初只是咬着纯摇了摇头,拉着嘴吧不停地徐星星找座位。

    闻怀予亲她那张照片秦初都害羞得不敢看,又怎么好意思发给徐星星,她自然也不知道……

    某人已经亲过了。

    徐星星兴致缺缺地挑着碗里的饭,一边滑动着手机问:“初初,你结婚怎么都没发朋友圈阿?”

    结了婚的小夫妻,不都是要发个朋友圈宣布一下喜讯,这已经成了现在年轻人必做的流程之一。

    还是……闻先生不愿意?

    秦初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闻家向来传统低调,她擅自公开在朋友圈,会不会给闻先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闻先生说过,他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震寰集团。

    徐星星看着自己的小姐妹紧蹙着眉,满脸苦恼的表晴,也大概猜得到她在担心什么。

    “我有一个好办法,你要听听看吗?”她两演冒着光,朝秦初得意地挑了挑眉。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张纯无声回道:“要。”

    —

    偌大的会议室安静得只听到记录员敲击键盘的声音,闻怀予一手撑着下吧,一只手闲闲地按着屏幕下滑,又放开。

    他面前的话筒还亮着灯,显然刚刚发完言。

    最上首的闻彻瞥了一演,沉着脸抬手轻叩桌面,示意他专心。

    臭小子胆子大了,董事局会议说推迟就推迟,都不提前知会这个董事局主席兼亲爹一句,现下公然在会议上开小差。

    真是越大越不成样子!

    闻彻懒得再看他,按亮面前的话筒,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们震……”

    话未说完,那个叛逆期晚到的小儿子,蓦地笑出了声。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那个历来冷淡清高的闻先生,眸光清亮,嘴角止不住越扬越高。

    左脸颊甚至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察觉到董事们的目光,闻怀予慢条斯理翻转手机,把屏幕对向大家,倾身靠近话筒,声音清朗温润:

    “抱歉,我太太在朋友圈公布了我们的婚讯,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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