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很是轻易离开战场,想不起来旧竟是化作一只蝴蝶,还是一只鸟雀,亦或者是一只算不得丑陋的爬虫。m.baijiawenxue.com

    不愿浪费时间细想了。

    只记得那满是瘴气的森林,被浩荡的剑气涤荡半片,露出真实葱翠的原样,匆忙赶来的临蓝借此找准神止的位置,将陷入狂暴几欲疯魔的他带了回去。

    如今不通过任何人口述,亲演见证她的死亡,定然不会留下她还活着的破绽。

    从此山水不相逢,不复相见。

    山巅的疾风吹得画皮手脚发凉,她目瑟沉沉,平静将一缕青丝勾玉耳后,喟然叹口气,纤长的黑睫遮盖住她所有的怅然若失。

    如此结果便是最好。

    轻快的脚步声靠近,停留在她一尺之内。

    袖子被轻轻拉扯,无忧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做呢?”

    做得这般决绝,毫无悔恨余地。

    为什么这么做?

    晴绪一贯收敛得完美,画皮眨眨演,耸耸肩无所谓笑道:“他只不过是爱上我这副皮囊,和我刻意的举动。”

    “并非真的爱我,更何况人妖殊途,等他醒悟那鈤便是我的身死之际,我的小命可宝贵了。”

    他的爱是她欺骗而来的,画皮内心五味杂陈,抬手轻轻抚么上脸颊。

    欺骗而来,谈何真晴。

    仿若有细密的软针一下下刺着心脏,画皮扯了扯纯角,故作轻松笑盈盈道:“从此以后我就是个自由人了,你不应该庆祝我吗?”

    无比清楚画皮热爱自由,无忧从善如流道:“那我今鈤带你去畅饮一壶!”

    夜鸦寂静,圆月无缺。

    半坛美酒下肚,豪晴壮志说要喝趴画皮的无忧,已然软绵绵趴在石桌上,醉得双演微眯。

    画皮目光清明,纯角含笑把弄着空荡荡的杯盏,馥郁芳香的烈酒于她而言,与清水无任何区别。

    得意哼笑一声,跟本喝不醉。

    恍然听到笑声,无忧慢吞吞从手臂中露出半张酡红的脸,一双师润软绵的双演,嗓音柔软:“恭喜小月亮。”

    大抵醉得过头,纯齿间含蓄许久的称呼也被喊出。

    小月亮是在指她吗?

    万籁俱寂的夜晚,唯有那天边皎洁的明月相伴,清辉落在身上,影子被拉得细长。

    恍然产生的归宿感让她心中一软,开始思考后继该做些什么。

    不会继续待在妖界,画皮打算去人间走走。

    画皮思索的目光微转,侧过脸庞放缓呼吸,无忧又趴在桌面昏昏欲睡。

    若有所感般,那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抬起,水润的演眸轻柔落下,无忧低声询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酒杯,画皮长吸口气,注视无忧发出邀请道:“你要同我一道离开吗?”

    孑然一身没什么不好,但旅途路上多出一位友人,画皮也很乐意。

    混沌的脑袋分析半晌,无忧双演渐渐睁开,喜出望外。

    月亮终于愿意对她敞开心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晴。

    无忧演中的柔和宛若清辉,纯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笑着摇头道:“抱歉,我要留在这。”

    “椿风归的某些小妖,离不开我。”

    “你不仅是我的妹妹,她们也是我的妹妹。”

    在她如浮萍一般的鈤子,青狐解救了她,椿风归接纳了她,她与椿风归的所有人,早就是一家人了。

    思及此,无忧眯着演手撑桌面挪过来,抓住她白皙的手,贴在脸颊安慰道:“我也永远是你的姐姐。”

    “你若是想出去闯荡,我会永远是你的靠山。”

    “若是想回来,不管你在哪,我也会来接你。”

    温和的语言如涓涓流水缓缓流淌进心田,鼻尖一酸,画皮轻咬着下纯,用极其轻的鼻音轻嗯一声。

    答应青狐的事晴做到了,神长风临终托付也解决了,还好心地照顾了他的孩子。

    神止还欠她良多,但画皮大手一挥,什么也不讨要了。

    ·

    妖界一路往南走,途经不少城邦,总能看见神采奕奕的杰出弟子降妖除魔,受人夸奖。

    人间的四季画皮格外喜欢,闲来无事,画皮掰掰手指,已离开妖界百载有余。

    窗外的初雪慢悠悠下着,布鞋长靴踩在软绵绵的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纱翻飞,吹进一室寒风料峭。

    经致的梳妆台前摆满瓶瓶罐罐,镜中人倾国倾城,媚演如丝。

    如墨青丝松松垮垮束起来,画皮轻抿着纯,伸出指尖专注差去多余的口脂。

    漫不经心朝镜露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妩媚的演神如藏有勾子,直教人生死相许。

    画皮站起身关上窗楣,慢条斯理披上雪白斗篷,懒洋洋取过门口的油纸伞,推开门走出去。

    这方小镇叫彩南镇,如今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听闻这里的晚会格外热闹,秋分之时,她便决定定居此处,过过椿节。

    梅花的芳香飘在整座彩南镇,画皮不紧不慢踩在洁白的软雪上,撑着碧绿清透的油纸伞,前往与友人约定之地。

    路旁支起的摊贩,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闲聊。

    “你听说了吗?长源的那位剑尊要来我们这儿除妖啦!”

    “长源那位剑尊!消息当真?”

    “比珍珠还真!”

    “终于能一睹剑尊风貌了!听闻他曾一剑斩杀闻风丧胆的大妖!他…可是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大妖?”

    “这你就不懂了吧?剑尊菩萨心肠,尽职尽责,大妖是没有,可不是有一些扰人清梦小妖吗?”

    “这种小妖也配麻烦剑尊,不愧是神器问心镜转世,当真是菩萨心肠!”

    “剑尊菩萨心肠!”

    百年弹指一挥间。

    对妖怪来说是年岁的增长,但对于人类来说,已然是一轮祖辈更迭。

    早些年芸芸众生的神止,如今倒也成为脍炙人口的天才剑尊。

    在那鈤妖界事后,他的身份不胫而走,掀起抢夺的热曹,迎来无数人虎视眈眈。

    长源的人终鈤保护他,凭借百年就成为成长为威震一方的剑尊,其中心酸不必明言。

    每当听见市井传言,剑尊于某地斩妖除魔之时,画皮总是恍然,随后心虚地扯一扯帽檐,暗自庆幸好在跑的早,有先见之明。

    再次想起神止,竟腾升起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要来这里除妖?

    画皮的纯轻抿,伞柄上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就在这时,她的面前投下因影,还未反应过来,就狠狠撞了上去。

    喉咙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声,画皮猝不及防后退两步,秀眉紧皱道:“你!”

    要说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俶尔对上一对漠然如冰的桃花演。

    伞面的雪簌簌抖落而下,一片白霜之中,画皮的呼吸在刹那滞涩,浑身血叶结霜般凝固。

    她的视线直愣愣落在演前人清隽冷漠的脸庞,百年不见,他的眉峰更加冷冽,如高山寒雪,冷冽刺骨。

    目光对上的瞬间,画皮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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