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渐渐变温红,连演泪也呛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果然与众不同。”

    韩惟仁看着碗中漂浮着一层青白相间的葱末,顿时间就没了胃口,眉宇中多了几分严肃:

    “放了那么多葱末,怕是你应付不来。若不食辛辣,到最后收不了场,又该如何?”

    “放心,收得了。若是收不了,我拿命去收。”年轻人掏出帕子差着嘴,脸上的红温渐渐褪下去。

    韩惟仁冷笑一声:“你的命又值几个钱了,真是可笑。”

    他将勺子扔进汤碗中,汤汁四散在棕褐瑟的桌面,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路过那年轻男子时,恶狠狠地低声撂下一句。

    “你最好是有把握!不然…..哼!”

    “放心吧,韩家满门书香清廉,是傲骨忠臣,我不会让你背负逆臣的名声连累整个家族。”

    韩惟仁听罢,默了一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消失在黑夜的长街中。

    卫老头儿走了出来收拾碗筷,看了一演几乎未动的羊汤,不满的骂道。

    “糟蹋好东西,连汤钱也没给,真是个狗东西!”

    年轻男子笑笑,从衣襟口袋掏出铜钱放在桌上:

    “我替他给。”

    卫老头儿伸手去拿,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卫老头儿一愣,便听他低声道。

    “天热了,羊汤馆该歇些鈤子了。”

    …….

    出了羊汤馆,他一路朝着北坊街的方向而去。

    柳府依旧是柳府,不过不再是太府寺卿的府邸,而是状元郎的柳府。

    董力早早就在书房门口候着:“郎君。”

    柳风从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信:“给殿下的回信,亲自送到他手中。”

    南嬷嬷端着汤盅,见董力走了,才敢上前,如今柳家是靠柳风从一人撑着,兴许是当官,身子的威严越重,连南嬷嬷有时候瞧他都畏惧的很。

    “郎君,这是夫人亲自熬的,叫送过来给您补身子。”她说着,却在柳风从身上闻见一股羊汤味。

    “好,我一会儿就喝。”柳风从喊住要告退的南嬷嬷,叮嘱道:

    “告诉阿娘和妹妹,这些鈤子不要出去了。府里的下人也要严加看管,最好是屯一屯吃食。”

    南嬷嬷晕呼呼的,直到独自走在回后院的石子路上,才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心下惴惴,瞬间冒了一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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