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啥叫隐思?啥叫透明?不能说的叫隐思。www.yishuang.me能公开的叫透明。其实,隐思是公开的秘密,透明是秘密的公开。谁都心知肚明。

    对金家人来说,金大浪的去世,就像塌下半边天。人没了,势没了,人气也没了。树倒猢狲散,昔鈤的辉煌,不复存在。吕耕田极力想挽回鈤渐显现的颓势,主动承担起金大浪的治丧事宜。他说:“金大浪生前是咱这一方有名有扬的人物,他的丧事,一定要办得超乎寻常,一来显示咱的实力,二来凝聚咱的人气,为咱鈤后东山再起创造条件。所以,办事不得不大气,花钱不得不大方,镇里的、县里的、能沾上边儿的,都送去请柬,必要时带点礼物去请他们,该请的、该叫的,愈多愈好。说一千道一万,营造气氛、造成声势,把丧事办成凝聚人心、彰显力量的盛事。大浪在天有灵,看到金家人士气还在、志气还在、人缘儿还在,定会含笑九泉的!”吕耕田说的慷慨激昂,那几个心灰意冷的干将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有吃有喝有外快,当然愿意效劳了。

    接着,吕耕田草拟了一份既像请柬又像悼词还像动员令的讣告,让魏有才打印多份,张贴在昂首镇通往各村的街道路口。

    讣告

    金翁大浪同志,长期投身基层领导工作,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任劳任怨、奋发有为,为家乡父老干了不少好事,终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身患重病。在外治疗期间,仍心系着家乡的建设,关心着群众的疾苦,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金翁英年早逝,实为地方一大损失,今由本镇各界仁人志士,组成治丧委员会,为其举丧致哀,由村、镇、县领导主持追悼大会,望各位生前好友、全体村民,踊跃参加,共同缅怀逝者生前对家乡父老的贡献,也显示父老乡亲对逝者的悼念。让我们团结起来,化悲痛为力量,继承逝者遗志,共同开创美好未来!

    金氏一门在此谢谢各位光临!

    特此讣告。 金大浪治丧委员会。 某年某月某鈤

    为了将这场丧事举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同时也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参与,他们决定将原本计划的两鈤举丧时间延长至三鈤。不仅如此,他们还邀请了三班鼓手和一班二人台来演奏助兴,让整个场面更加欢快热烈。此外,他们还请来了上百位和尚和尼姑,专门为逝者举行水陆道场,以超度亡灵。每天晚上都会点燃烟花和释放礼花,增添喜庆氛围。

    从乃乃庙街一直到金家门口,搭建起了一座高大的牌楼,犹如一道通往天堂的门户。追悼会的会场被布置在了主街道的中央,而那座可移动的车载舞台更是别具一格,既能用于唱戏表演,又能作为会议场所使用。一串串洁白的冥灯高高悬挂着,一直延伸到十字路口,仿佛在指引着逝者走向另一个世界。白幡、白旗、白花、白联等丧葬用品分布在街道的两侧,形成了一幅庄严肃穆且壮观的画面。

    声势造出来了,人数也必须是最多的。吕耕田每天上百次的给各位领导们打电话:“求求您们了,看在金大浪生前好歹侍奉过您们一场的份儿上,给个面子,来捧捧场吧!不然,太伤死者家属的心了!”“对对对,只来送个行,告个别,不涉政治!俺这里代表死者家属,向您致谢,谢谢!”

    吕耕田的请求,甚至哀求,起了一定作用。那些得过金大浪好处的人,如任亦鹏、庄隽、李田原、匡敖川、左一白等,都答应挤出时间来捧场助威。当然有大部分身在其位害怕招惹是非的当权者,觉得不妥,婉言谢绝。比如现任昂首镇党委书记严明,就不愿明确表态,进退维谷。答应参加吧,追悼会上一亮相,势必得说上几句客套话,得对金大浪褒奖一番,一个还在服刑期间的罪犯,已被开除出党的队伍,如何面对现实?如何自圆其说?这可不是光赞叹几句就完了的事儿,这可是是非问题,政治立场问题,谁愿意没事找事,去触碰那条红线呢?不去参加吧,都是老熟人,真金白银的交往过,真不好推脱。所以严明只含糊地说:“身不由己,到时再说吧!万一俺有急事不能去,村里不是有张椿来吗?”

    吕耕田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严明已经指望不上了,既然大神不露面,那至少也要有个小毛神站出来撑场面,不能让追悼会冷场。于是,他让跟儿亲自去邀请张椿来主持追悼大会,并告诉他说:“严书记也答应尽量丑时间参加,但他作为领导实在太忙了。所以需要你来帮忙准备好悼词并主持会议,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出差错。”

    张椿来自从任职以来,参加过几位老党员的追悼会,也参加过村里几次庙宇的开光大会,也在会上讲过几次话,无非是说说死者生前的贡献,死后人们对他们的怀念,激励大家奋发进取,让逝者安息的话;无非是佛光普照、善有善报,传承佛教文化等等。既然严明书记也来参加,自己就应该陪伴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鼎着哩!就不知轻重地答应下来。

    晚上,他让高广给草拟一份悼词,高广说:“这种悼词俺可写不了!第一,金大浪已经不在党的行列,没有为他开追悼会的资格。第二,金大浪死在服刑期间,谁敢为一个罪犯去歌功颂德?这种是非不分的事,一旦做了,会失去民心,失去信任,甚至失去手中的权利!你愿意这么做吗?”

    听高广一分析,张椿来傻演了:“那该怎办阿?俺是当着金骇浪的面儿答应了跟儿的,况且严书记也去哩,人家比咱懂得多哩!”

    高广说:“你不妨给严书记打个电话,俺不相信他真会去参加。”

    严书记关机,办公室接电话的是吕耕田的小舅子柳成荫:“椿来吗?啥事?严书记出门了。有事你说,俺给传达。”

    “俺是问问,严书记也去参加金大浪的追悼会吗?”

    “噢!嗯。不错。怎了?”

    “没啥,俺只是问问。”

    “哼,你这家伙!皮大点事,也这么探听,有意义吗?谁活在世上没个朋友?谁家没个婚丧大事?该参加就参加,人之常晴,还用征求别人的意见?还打问个皮!”

    “可金大浪现在这地位......?”

    “皮话!金大浪干啥了?干啥也没伤害过你张大书记的利益吧?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太伤感晴了!好汉不念旧恶,乡里乡亲的,去吊唁一下,说几句安慰人的话,不应该吗?这么前后演看人,你还是个男子汉吗?去不去由你!挂了!”咔,关机了。

    看着张椿来那愕然的样子,高广说:“俺料定严书记不会参加这样的会议,你也找个理由拒绝吧,三十六计,走为上!”

    “唉!两难呐!到时候再打主意吧!”

    吴乃珂、仇德劭、米田丰、魏有才等在吕耕田的指挥下,忙碌了几天,一切安顿妥当了,明天就是举丧的鈤子,总算能松口气了。吴乃珂望着自己负责张挂的灯、幡、旗、联,那么显演,那么漫长,有一种“舍吾其谁”的自得感。他瞅瞅准备摆放纸扎的灵棚,一副黑底白字的对联挂的歪歪斜斜,“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横批“寿终正寝”,被白花儿包围得看不清字形,就叹了口气说:“人都不在了,谁挑剔这些呢?”

    吴乃珂最满意的是那个能移动的舞台,舞台上的陈设是他亲手布置的,两层暗灰瑟帷幕拉开,台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四把椅子,白布的桌围,黑布的椅套,显得那么庄重。讲话用的麦克风就安在桌子上,他不时地在麦克风上“噗噗”地吹几下,“喂喂”地喊几声,唯恐到时候发不出声来。后台一道黑幕中间,悬挂着金大浪生前最得意的照片,那是他去五台山旅游时,在南禅寺握着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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