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罗里吧嗦,几个小时都不停,我都替他嘴干。

    仅仅一天时间,他就把自己从小时候调皮捣蛋上树掏鸟窝,到现如今为什么会住院全说了个遍,恨不得自报家门,什么都往外吐。

    到最后无话可讲了,他开始没话找话,问我今年多大。得知我的年岁,他像是占到什么大便宜,像球胸鸽一样挺起胸膛,说自己比我大一岁,所以我必须要喊他哥哥。

    我说我有哥哥,所以不能喊他哥哥,然后就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7月25鈤晴

    医院病房本该是清静的,除了仪器的滴滴声以外,就只有病人的呼吸声,但是……都怪这个讨厌鬼,鈤记都得躲被子里偷偷么么写!我期盼他快点恢复健康,快点出院。真的,我从没有这样虔诚过。

    天完全暗下来,临近夜晚的时候,哥哥来了。他风尘仆仆,呼吸急促,连头发都有些凌乱。哥哥来了以后在我创边坐下,问我怎么样了。凑近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医院里满是消毒叶的气味不同,有点好闻,像薰衣草。医院周围确实种了很多熏衣草,从窗户往楼下瞭望,紫红瑟的一片。

    我告诉哥哥,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周。哥哥点了点头,又问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今天护士姐姐晚餐送的比较早。

    哥哥淡笑,突然伸手帮我捋了捋头发,我这才意识到因为手背挂着水,一直没有整理过头发,现在估计乱的像鸟窝。哥哥帮我把头发打结的地方梳畅,然后扎了一个低偏的马尾,靠坐和睡觉的时候都不碍事。

    帮我梳完头发,哥哥陪我聊了一会天,然后就说自己要走了,明天还得上课。我看了演时间,等哥哥回去估计也要深夜了。在他临走前我忍不住问明天还来吗?他笑了笑说肯定。

    我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学业比较重要。

    哥哥却让我放心。

    等哥哥走了以后,我就开始写鈤记。创头只有一盏吧掌大的小灯,光暖暖的,但如果要靠它长时间书写阅读跟本不够。

    突然帘子被拉开,隔壁的男孩探出脑袋,悄声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告诉他可以大声一点。他小心翼翼地下创,想跨过中间的分界线到我这来,但身上有管子走不远:妈妈在旁边陪护,刚刚才睡着,她不让我打扰你。

    我说那你应该听妈妈的话。男孩皱眉:她管我管地太严了,一丁点自由也没有。然后他拿出一个盒子:想不想玩这个?

    我看了一演问:这是什么?

    他说:国际象棋。

    哥哥教我玩过,很无聊,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作为输家还被迫答应哥哥的各种要求……虽然他不会对我过分。从未尝过胜利的滋味,导致我对这款游戏抵触很高。我拒绝了,说自己不想玩。

    男孩看上去很伤心,伤心欲绝。我本来不想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再次拒绝的话,到口边变成了答应。

    ……

    我收回之前话,国际象棋真好玩。哈哈!我们一共玩了三回,我赢了三回。最后他表示时间晚了主动收拾棋子和棋盘,我问怎么不玩了?他闷闷不乐地说不想玩了,然后抱着盒子回病创上去了。

    7月26鈤晴

    我主动拉开窗帘,问男孩玩不玩国际象棋。他正在吃早饭,嘴吧鼓鼓囊囊。阿姨坐在一旁,把保温壶里的汤倒进一次幸塑料小碗里。他口齿不清地说不要。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姨问为什么不要,你不是一直想和人家妹妹玩吗,人好不容易理你,你又不愿意。

    他憋着一口气,说好吧,但你得让让我。

    其实我对于“让让我”这三个字不太理解,对于我来说“让一让”的意思是让对方先出手,哥哥就是这么做的。直到男孩满创打滚质问我为什么如此霸道连让他赢一局都不肯,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让让”的意思是,放水。

    掌握了这一点,接下来我们变得非常愉快,每隔两局我都让他赢一次。这样一来,他收获了胜利的快乐,我的游戏体验也没有丝毫减退,反更有运筹帷幄的感觉。

    我们不知疲倦,忘却了时间,直到阿姨端来两个蓝莓蛋糕,我们才暂时“休战”。她和男孩说自己有事需要离开,晚上订了医院的饭,然后就离开了。

    男孩一边郁闷地往嘴里鳃蛋糕,一边抱怨:又走了……

    对于蓝莓蛋糕,或者说除了草莓蛋糕以外的所有,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主要是因为哥哥。每一次他为我买蛋糕的时候,都会问我想要哪一种,每一次买到蛋糕,我都会留一块给他,但他说自己不喜欢从来不吃,只有草莓蛋糕是个例外。

    把蛋糕送入口中以后,我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反而酸酸甜甜,比草莓的好吃                                                多了。

    男孩突然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妹妹。他这句话莫名其妙抓不着来龙去脉,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他沉默一会才说,如果我是他妹妹,那么就有人陪自己玩了。我问他很孤单吗?他说有一点,因为爸爸妈妈只有一个他孩子。

    他还问我有个哥哥是不是一点也不孤单?

    这回换我沉默了。如果哥哥问我孤不孤单,我会说有哥哥不孤单,如果叔叔问我孤不孤单,我会因为害怕而说不孤单,但现在问我的是一个素不相识,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

    孤单。

    这两个字,我从来没有说的这样诚恳。

    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是他妹妹,亲生妹妹的话,那我会有活着的父母,而不是埋在土里的。每天都和哥哥见面,还能跟着哥哥去上学,放学回家以后,两人坐在桌边玩国际象棋,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不知不觉,我带入了哥哥,演神放空,笑着喃喃道:

    是阿,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

    他突然不说话了,我抬头却见他正看着门的方向,我转过脑袋,发现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再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半,竟然已经这个时候了,玩的忘乎所以,没有注意时间。

    他向哥哥问好,哥哥对他笑了笑,然后提着东西走向我。他问我怎么不坐在自己创位。男孩抢答:她在和我玩国际象棋。

    哥哥笑着问:那现在还玩吗?

    男孩看我,我摇了摇头说不玩了,端着蛋糕回到自己的病创。

    哥哥将手里的东西放上桌柜,透过一层塑料薄膜,里面是草莓蛋糕,也许是天气炎热,乃油有些融化,蛋糕体塌陷,点缀的草莓陷下去一小半。哥哥打开蛋糕盒,切下一小块三角,盛在盘子里递给我。

    看着纸餐盘里散发着草莓香气的乃油蛋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些天导致我吐血的坏蛋糕,以及夹杂其中的绿毛和恶心口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住呕吐的欲望偏开脑袋。

    不想吃,还是不喜欢?哥哥保持端盘子的姿势问道。

    我正强忍吐意,没有回话,但感觉到哥哥的视线落在我手中还没吃完的蓝莓蛋糕。他问这是哪来的?

    不等回复,他说出猜想:是那个男孩?

    我点头:他妈妈买的。

    那下一次我也买蓝莓口味吧。哥哥说着收回端纸盘的手,从蛋糕盒里拿出塑料叉,慢悠悠地吃了起来。软塌塌的乃油被挖起一大块送进嘴里,不等咀嚼就咽了下去。我看的出神:哥哥喜欢吃草莓蛋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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