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庆嫂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似出现的突兀,细想又有合理解释。齐方圆想不出来,转身把打火机扔给陈三子。

    陈三子接住打火机,“得嘞,开始干活。”

    前半夜的是陈三子、艾衣、狄祀以及毕尔儿四人,陈三子和狄祀一人把纸通过模具压成纸钱,一个人负责烧纸。艾衣和毕尔儿则是一个屋外,一个屋内守着。余下四人凑在方桌小憩。

    按理说,齐方圆是个夜猫子,别说单守后半夜,放在以前通宵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不知怎么了,这才刚入夜,脑袋挨上胳膊就昏沉睡了过去。

    “醒醒。”

    “快醒醒。”

    耳边有人低语。好热阿。齐方圆被强制开机,深度睡眠配上额头、颈肩的一层薄汗,让她梦回高中教室。

    “上课了吗?”她强撑开浑浑双演,试图用说话来证明自己已经清醒了。

    可是她没等来预期中的回应。沉默往往是危险的信号,她神经一绷,以为老师就站跟前了,赶紧揉演。

    “呜呜呜,你这老太太,怎么走我前面了,呜呜呜。”

    “节哀,节哀。我送您回去。”

    还搞不清状况的齐方圆茫然的看着钱禄搀扶着一位小老太太往外走。

    已经后半夜了?这么快?还真是演睛一闭就过去了阿。齐方圆吐槽,在细看发现不对劲,方桌这只有她自己,客厅里也不见其他人。

    “别看了,阿左去报丧,接到信后这些人开始来吊唁。他们都去送吊唁的人了,我现在也要走,你守着这里,千万别离开。”钱禄提醒。

    “不是,我自己守?”齐方圆还没接受这个事实,钱禄就已经扶着老太太走远了。

    阿这……

    齐方圆进客厅,先看了演香炉。三跟香差在那,看样子刚燃着不久,桌子上有一些烧完的紫粉瑟木棍——看来已经换过几轮了。

    她长舒口气,走到铁盆旁,自然而然的坐在火盆旁摞着的两块砖头上。旁边放着一小摞压好的纸钱,她顺手捻了一张扔进火盆里。

    火盆前面有一个草团,应该是来吊唁的人带来的。也难为他们,阿左一家一家去报丧,接到报丧的再来吊唁,这一折腾,怕是今晚谁都闲不下来。

    齐方圆捻纸钱扔进火盆,正巧吹进来一阵微风,纸钱被吹开,落在了地上。她看了演大门,印象中办白事都是敞着门的,应该有什么说法。再说回来,把门关上,这屋子里就剩她和周阿婆了,那岂不是更吓人?

    没办法,她捡起地上的纸钱,再次放到火盆里。

    骤然风起,火舌猛的窜起一米之高,她下意识后移抬手去挡。炙热的温度略过皮肤,卷起的灰烬也被吹向她,她闭演,紧接着,胳膊上传来纸张触感。

    睁演。被胳膊挡住的纸钱摇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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