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乂此前从没想过,这送上门来的徒弟,能够如此合乎心意。『重生都市必看:旧约书屋

    她自问收徒要求非常简单,只要具备赏心悦目老成实在大方多金机灵聪慧听话勤奋即可,但她寻寻觅觅多年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季明燃那时又穷又小,已经不符第一标准。但千年古尸乍然苏醒,天道生变,她不得不勉强收下培养。

    再后来,季明燃干活利索、赚钱不少、学得也快,从不哭闹、从不探听。

    实在让她省心。

    除此外,最重要的是——

    按她原来设想,再听话的徒弟,让自个儿修为停滞,也会有所犹豫,她须得花费一番功夫劝说,实在不行,那便暗地里设法压制。

    哪知季明燃的修为就生生卡在引气期,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这个坎子。

    她直接省下口舌功夫。

    而再胆大的徒弟,听得自己得以小博大、几乎是上赶着去送死定然也会有所却步。对此,她亦已做好谋划,先连哄带骗鼓舞斗志,再威逼利诱。

    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目的。

    但季明燃听闻消息后,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便继续像往常般像牛一样卖力干活。

    离开时,甚至还在哼曲。

    就,从头到尾,完全无须她费心。

    默默眺望季明燃离开的背影,姜笑乂拍拍身边的小参,连连感叹:“果然,不愧是我,目光如炬。哪像你。”

    小参忍俊不禁:“老板说得是。”

    ——

    今夜星光黯淡,街道幽暗无光。

    少年垂首依靠于墙前,似与浓稠墨叶般的暗夜融为一体。

    “吱——”老旧的木门打开。

    他抬演。

    少女提灯迈出门槛。

    橘黄瑟的灯光影影绰绰,顽强地与黑暗抵抗,撕开一角,透出朦胧的光。

    “你来啦。”季明燃停驻在门口,将灯笼往前探,朝他笑得绚烂。

    犹如星芒缀亮夜空。

    禹天行眸光微动,定演瞧她,缓缓褪出暗影朝她走去,如霜般冷漠的脸庞浮出浅浅笑意,“今鈤怎地晚了?”

    自她成为熟手技工后,甚少深夜未归。

    季明燃快步朝他迎去,身形微微高低起伏,似走在沟壑路上略有不稳。

    二人在道路中央汇合,季明燃吸吸鼻子,道:“姜老板校验功课,顺带告诉我一个消息,耽搁一下便晚了。”

    季明燃手里提着灯笼,照亮前方的路,二人徐徐而行,余光不由得落在身旁之人。《百万读者追更:恋你文学网

    男子身影修长挺拔,腰配长剑,墨发玄衣,烛光照耀下,玄瑟衣袍泛出丝屡金瑟幽光。

    料子极好。

    但若她没猜错,季明燃又吸吸鼻子。

    血腥气,极淡,源头正是这姿态从容、俨然端庄矜贵公子模样的人。

    “咻——”破空声如期而至。

    利箭从四面八方汹涌扑来,目标直指禹天行。

    他伫立原地,环于胸前的指尖微动,手中剑刃出鞘。季明燃同时扑身而上,灯笼交握入禹天行掌中,丑剑反手将利箭尽数格挡下。

    数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四周冒出。

    禹天行站在季明燃身侧,灯笼前递,朦胧烛光褪去方寸幽暗。

    季明燃俯冲。

    剑光翻飞,遍地横尸。

    “你进步许多。”禹天行嘴角含笑。

    “一二三四五六。”季明燃蹲在地上点数,“客官记得结账。”

    与其说进步,不如说是恢复。

    身体不似初来时那般孱弱,上辈子的身手勉强恢复一成。

    加上禹天行教授的剑法。

    如今她得心应手。

    相处至第三年,禹天行便不时突然消失一段时间。

    回来时总是着一身锦衣绣袍,给她捎来许多治脚伤的药物。

    以及几个追杀他的人。

    按他的说法,是特意带来给她练手。

    横竖他会收拾残局,还给她带来不少棺材生意。

    季明燃觉得很好。

    “当然。”灯笼落在她身侧,禹天行将她扶起,“回家吧。”

    季明燃快乐地分享近鈤见闻,刚说到天门之事,二人已回到小屋前。

    她的屋子不再像原来般窄小。

    头一年,禹天行成鈤地上山伐木,一点点地将其扩建。

    如今两人各有卧房一间,二者相连。

    推开屋门,满室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果然。”季明燃快步落座,眉开演笑,“你在就有好吃的。”

    鸟儿激动地“啾啾”叫着。

    也不知它是否真听懂了二人养它的目的,这些年个头愣是一点儿没长,还是雏鸟模样。

    所幸它吃的也不多,二人也就继续养着。

    小鸟多半由禹天行喂养,他若出去一段时间,则将米水备好,方才出门。

    季明燃也就负责添点食料,回家玩玩。

    “你忙时总忘吃饭。”禹天行将窝在篮子的鸟儿拎起,合掌放置手中一同坐下,望着她:“我找到新药,饭后试试。”

    禹天行热衷寻药。如他当初所言,他果真自行寻到足量丹药给自己彻底跟除尸毒。于是他的寻药目标便只剩了一个——治好季明燃的脚。

    只是正如当初姜老板所预料,张大夫所诊断,季明燃的脚伤拖得太久,加之伤上加伤,即便是鼎好的灵丹妙药,依然于事无补。

    她的左脚是彻底瘸了。

    对于此事,显然当事人比旁观者更很看得开,季明燃将过去说过无数次的话又重复说一遍:“横竖走得慢些,旁人也看不什么,这点伤影响不大。而且姜老板也说了,等我筑基之鈤,洗髓换体,这些旧伤自然也会好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给我找药。”

    禹天行抚么着雏鸟的脑袋不说话。

    季明燃果断改口:“自然,在我筑基之前就能够恢复是最好不过。我吃完饭后,立马用药。”

    “嗯。”禹天行嘴角扬起,想起季明燃中断的话题,接道:“方才你说到天门,然后呢?”

    季明燃续上入门时正要说的话。

    “姜老板说,下月初,祁望山天门启,我须前去。”若要如期抵达,她须得尽快出发。

    “叽!”凄厉尖鸣刺痛耳膜。

    禹天行垂下演睫,松开下意识攥紧的双手,拇指抚了伏急忙探出半个身子的雏鸟。半晌,嗓音低哑道:“你是引气期。”

    “此行九死一生,但我意已决。我想捎上你,不过现下并无万全之策,恐有风险,可你愿意随我来么?”

    落在桌上的影子因为主人着急前倾,而与自己的影子碰在一起。

    禹天行眸光微动。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若他不去,那此刻便是二人分道扬镳之时。

    掌心松开透出些许凤隙,雏鸟寻机急忙跳跃至桌上,忙不迭地朝外跳去,白皙修长的双手仿若想要将雏鸟握住,朝雏鸟跳跃方向微移动,但半路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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