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

    徐珩越停顿了一瞬,而后他的话音就被风儿送到了时弈的耳畔:“已经有人开始死了。”

    死人。

    那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那是徐珩越决议挖金乌矿时就已经预料的事,是他亲手送的黄泉路。

    没有人不知道,没有人有怨言。

    可他们死得太快了。

    太快了。

    时弈跟随徐珩越来到仓库门口。

    还是先前那样,徐珩越为她打开了今天的第三扇门。

    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的赤金瑟的矿石。

    在凛冽的寒冬散发着滚滚的热浪,叫人望而生畏。

    徐珩越垂下演望向时弈,“你能用它们做出些什么?安在哪里都好,护甲上衣服里手上腿上我的身体里都可以。”

    “只要能驱魔。”

    只要能驱魔。

    万人万死不辞。

    是夜,时弈房中的灯火还亮着,从照在窗户上的影子可以看出,她伏案桌前,细细刻画着什么。

    毫无预兆的雷声劈裂了夜晚的平静,就在时弈抬头的瞬间,噼里啪啦的雨豆子就下了下来,打在地上门上屋檐上。

    时弈离开推开门看向不断落雨的天空。

    西边透出一片橙红,被高高的城墙挡住大半,而后被密密麻麻的雨水分割成一条条线。

    今天不可能下雨。

    时弈甚至来不及收拾桌案上的东西,立刻朝早上徐珩越带她去的地方跑去。

    “下雨了,下雨了!太好了,老天终于下雨了。”

    “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浇灭我!苍天阿,浇灭我!”

    那些壮汉甚至连徐珩越都拦不住,他们像是了本能,连自己敬重的少将军都不管了,一门心思冲进雨里,让滂沱大雨浇灭自己身上的火焰。

    但其实身上什么也没有,金乌火烧的心魄。

    那些疼痛跟本不在皮柔之上。

    “钱群!你清醒一点,起来!”

    “连峰!回来!”

    又是一道亮的可怕的惊雷,照亮了徐珩越惨白的脸。

    直到时弈冒雨奔来,攥住了他的手腕,“徐珩越!”

    “这雨不对,去坞墟境!现在立刻!”

    时弈的声音将徐珩越从茫然中唤醒,他听见时弈说:“这不对劲,今天不会下雨。”

    对,今天不可能下雨。

    徐珩越猛然清明,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徐珩越反手握住时弈的手腕,徐珩越的马就在不远处,他将时弈举到马上,而后自己翻上马背。

    两人一马驰骋在雨幕中,谁也没说话。

    时弈的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雨,笃笃的马蹄声一下一下敲在大地上,不断地催促着人的心跳。

    快些,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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