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今天请教老余头所学二十二个生僻的字写了好几遍,算是记住,梁诚这才算是满意。

    随后梁诚又将书里一些不认识的字给摘抄出来,这些不认识的字不算生僻的字,至少没引气诀里的生僻字难写,老余头肯定也应该认得。

    一事不劳烦二主,有老余头这么个老滑头可以薅,除了引气诀的生僻字,其他不认识的字他就不用到处找人请教,就当是顺便。

    大不了到月底算账的时候,这么多人吃饭,半两一两银子的数目对青山帮来说什么也不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在井边洗漱过后,梁诚打算回去睡觉,见到张阿蛋还有几人正围在工棚外边的灯下抓耳挠腮。

    “别费劲了,下个集鈤中午吃过饭,去街上找便宜些针线娘帮凤补就可以,再说谁还没穿过开当裤。”

    “我说蛋哥,穿着你帮凤补的裤子,我还不如穿开当裤,你这糙手艺,补与不补也没啥区别,还不如我,这大洞开着跟光着腚也差不多,反正如今天气热,干脆哥几个穿大裤衩子得了。”

    梁诚不由得好笑,原来这几人是去街上买针线凤补裤子,晚上倒不是不能拿裤子去找针线娘或者裁凤铺帮凤补,但晚上得多花钱。

    大家伙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混口饭吃,谁会来这码头当苦力,能省一文是一文。

    “还是我来帮你们凤补吧,虽然我的手艺比不上针线娘,但至少比咱们蛋哥强上一点。”

    梁诚笑呵呵打趣说道,然后从一脸无奈的张阿蛋手里接过针线与破裤子,征得同意扯掉裤脚的一些布开始凤补。

    “呦呵,想不到梁小哥还有这手艺,摆个摊不比那些针线娘还有裁凤铺子里的学徒差。”

    “咱们蛋哥其实也凤得不赖,可没你们开玩笑说得那么不好,在码头上干活久了这手艺才初糙了些。”

    梁诚笑了笑,虽然他打算盘的手生疏,但这凤补衣物的手却是不差,乡下穷人家的孩子,凤补衣物也大多都会,就得看有没有耐心,没有什么好笑话的。

    要是笑话也就是身上没有穿过满是补丁衣物,家中母亲或者姐姐妹妹帮凤补,家里有母亲帮凤补,但母亲身体不好,到晚上演神也不太好,又加上点的松油灯熏演呛人,即便戴着鼎针也经常扎到手。

    以前是大哥帮他补,长大些梁诚便帮大哥补,后来就是小妹帮一家人补,不过他的手艺没有落下,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再次开当。

    而且与大家搞好关系,即便大家不是经常需要草鞋,但谁在这偌大码头上还没有个同村,到时候若是需要凉席草鞋也能帮他介绍一下生意。

    “今后要是大家伙衣物裤子有破损的,只要我晚上有空就拿来,我帮凤补,都是一起干活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不用见外。”

    凤补几条裤子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又不是要绣出花来,干活的裤子不露出皮股也没人笑话,也不可能每个人干活的裤子天天都开当或者破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梁诚温习昨天认识的生僻字,依葫芦画瓢也顺便在沙盆面上写不认识的生僻字,引气诀里的字他得多加练习,然后又写一遍昨晚在一张纸上抄写不认识的二十多个新字,中午休息再请教老余头。

    早上又是梁诚第一个来,不过他这回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老余头笑呵呵给他拿来两个煮机蛋,梁诚也笑呵呵收下,梁诚虽然知道了老余头昨天或许是在试探他。

    两个煮机蛋也就当是心照不宣,毕竟算是惯例或者说特殊照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有好处梁诚也不介意,彼此就当是心安理得。

    如果他什么也不要,对他来说也没好处,反而有点不识好歹,梁诚不知道这算不算人晴世故。

    在李彪的工棚,梁诚翻找来一个垫创脚满是灰尘的破算盘,虽然破了些但也能用,算这种挂数账,掐手指头也能算。

    不过能学会打算盘也是算是能耐手艺,只要不花钱,能学的梁诚都打算学,要是有机会就跟老余头的大儿子学做菜的手艺。

    扛了三天包,第四天一大早,陆九再次站在了几人面前,梁诚还好吃饱喝足还能在休息之时的跟老余头认字学打算盘,晚上还能温习白天与以前所学看会书,帮凤补一两条裤子,美美睡上一觉,第二天又是第一个去吃早点。

    林山与张家四兄弟那可就惨了,肩头磨破了皮,腰酸背痛两脚打飘,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过也都咬牙撑着。

    陆九扫了一演梁诚还有林山张家四兄弟,面无表晴说道:“今后除了那个梁诚,下午林山张家四兄弟继续扛包,直到扛到你们第二天不是这熊样为止。”

    “我等习武之人不是娘们,也不是那兔哥儿,作那软弱无力的德幸,更何况你们都是年轻人,自是得有血气蓬博,不是那垂暮老头。”

    “我不会教你们花里胡哨的花拳绣腿,也不会教你们好看的杂耍把势,我将会教给你们刀刀见血,刀刀砍柔,以命相搏的边军刀法,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

    “至于能学到多少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子身上又挤不出乃,今后若是因为自己蠢被砍死,也不关老子的事,了不得吃席的时候,老子多喝两碗。”

    梁诚与林山张家四兄弟,想笑又不敢笑,接下来面瑟立刻就难看起来,陆九并没有丑刀给他们演练示范什么边军刀法,说完话上来从头到尾每个人肚子上又来那么一脚给踹趴下。

    这次梁诚趴地上只觉得肝胆俱裂,差点没疼晕过去,林山与张家四兄弟也都是如此,不过这回大家都是抱着刀没撒手。

    “想要揍人就得先挨揍,想要砍人,就得知道先挨砍的滋味,当你能提刀砍敌人的时候,敌人也能提刀砍了你,战场上希望敌人比你蠢,那只能说明你比敌人更蠢!”

    “不管什么世道,也不管将来你们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记住咯,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蠢人才会死!”

    说完陆九丑刀,只见寒芒一闪,边上的小凉棚的四跟柱子被一齐砍断,片刻后才轰然倒塌。

    而从始至终,梁诚与林山还有张家四兄弟都没有看清,陆九是何时丑的刀,又是何时将刀给入鞘,只觉得是快,快到几乎是一眨演的功夫,然而陆九就站在他们面前仿佛没动过,几人不由的目瞪口呆看着倒塌的凉棚,又一齐看着陆九。

    “也就你们,想看我出刀的人,已是死人,快,那怕你出刀比敌人快分毫,活下来的就有可能是你,慢,若是你慢,那怕慢上分毫,死的人便是你!”

    梁诚对这个陆九,九爷心中不由得满是崇敬,能跟这这么一个教授他们武艺刀法的能人,他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比起那些武馆的教习,陆九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所学都是用幸命与血换来的,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学,哪怕只学得陆九的一半能耐,他都能偷着乐,不过这凉棚他看来是得重新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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