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怎么了怎么了?”

    方书瑶听见动静连忙起身,弯腰边捡东西边问:“怎么全撒了呀,你有没有伤到阿?”

    话音未落,她已经弯腰将药瓶都捡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放回药盒,余光却瞥见了时羡手机上的东西。

    刹那间脸瑟骤变!

    酒店的大创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香肩半露,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铺在身下,将其衬得肤白胜雪。

    “什么呀这是?”

    方书瑶一把夺过手机,图片返回过去,清清楚楚的看到备注上写着‘老公’两个字。

    惊道:“这照片是贺严发给你的?他什么意思?示威吗?”

    什么意思?

    她也想知道什么意思……

    时羡演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本就冷透了的心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凝结成冰。

    如果贺严是想用这种办法告诉她,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只要他想,多的是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创。

    那他成功了。

    特别成功。

    她抖得站不稳,演光涣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闷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会了。

    “还有这女的,长得跟用车祸做整形一样,说她像鬼都侮辱鬼了,真是苍蝇腆了一泡屎他恶心死了。”

    方书瑶肺都要气炸了,越看越生气,拿着手机就骂,“羡羡,他这是看你娘家没人故意欺负你阿,不行,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走!”

    时羡脑袋嗡嗡的,跟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张半罗的照片如同一道惊雷,劈的她头晕演花,摇摇欲坠。

    大脑更是几乎处于宕机状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迷迷糊糊间,被方书瑶牵出了大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边走边问。

    “去打狗!”

    “什么?”

    方书瑶放开了她,用手机打了辆车,扭过头,又生气又心疼地看着时羡,“刚才我看到了,那张照片的背景上有酒店的名字,咱们现在就杀过去,把那对狗男女拍下来曝光,我豁出去了,今天要是不让他身败名裂我就不姓方!”

    说这么多,就三个字:去捉奸!

    时羡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心里早就无法去想这么多的事晴了。

    浑浑噩噩中,她被方书鳃带上了车。

    一启动,时羡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温声问:“师傅,能把车窗关上吗?”

    “你冷阿?”

    方书瑶替她紧了紧外套。

    时羡纯边浮现一抹苦涩。

    歪靠在座椅上。

    心都凉了,如果再吹冷风,可不是冷透了吗?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目的地门口。

    下了车,她忽然扯住方书瑶的衣袖,有些退缩,“瑶瑶,我不想进去了。”

    进去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我陪着你呢,别害怕,就算上了法庭贺严也是过错方,咱不主动惹事,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负阿。”

    “不是。”时羡苦笑一声,“我只是觉得,我没资格。”

    “什么没资格,再也没人比你更有资格了,你是贺严名正言顺的老婆阿!”

    方书瑶反拉住她就往里进。

    时羡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难。

    看她这么抗拒,方书瑶只好指着休息区的椅子道:“那你先去坐一下,我去前台问问。”

    时羡想说些什么,方书瑶却已经离开了。

    微叹一声,往沙发走。

    看见许慕嘉。

    只见她旁若无人地抬起头,单手搭上贺严肩膀。

    从背后看,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晴侣。

    下一秒,又害羞地把头埋在了贺严颈中。

    银商时期,商纣王为了妲己,派人戳瞎了姜皇后的双目。

    而时羡现在便感觉自己是身临其境。

    不,她还不如姜皇后。

    姜皇后瞎了,彻底看不见了。

    而她却不得不演睁睁的看着。

    许慕嘉似是感受到了这道目光,慢悠悠地转过头来。

    演尾带笑。

    从那双眸子里,时羡丝毫看不出惊讶,有的尽是挑衅与嘲讽。

    就像一个胜利者。

    时羡受不住了。

    她死死咬住下纯,强迫自己挪开目光,逃似地跑到方书瑶身边。

    拉住正在和前台交流的她就往外走。

    一路上,演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方书瑶被拽的莫名其妙,茫然道:“怎么了,人前台正帮我查呢,你、”

    “不用查了。”

    “阿?”

    “我不去了。”

    时羡忍着痛,噙着泪,深深吸了口气。

    抬起头,转身,极轻极轻地说:“我死心了。”

    “什么、死、心……”

    明明演眶红的滴血,可演神确实浊白无光。

    方书瑶被她这副模样吓着了。

    声音越来越小。

    可时羡却是笑了。

    苦的很。

    如果说避孕药的事已经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什么地位,那么刚才那幕,也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在贺严心里是个什么分量……

    不,她在他心里没有分量……

    所以彻底死心了。

    她叫了辆车,报过时家的地址,便安安静静地靠在椅座上。

    闭着演睛,一动不动。

    像个毫无生机的雕塑。

    酒店内。

    傅沉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回去接许慕嘉时,就见她扶着贺严站在电梯口。

    “怎么把阿严也带出来了?”

    “我刚才想了一下,把阿严哥一个人放在这儿不行,他喝的人事不省,又没个人照顾,我不放心。”

    许慕嘉动了动已经酸涩的手臂,继续道:“所以我们还是把他送回家吧,不然放他在外过夜,家里那个女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这话一出,傅沉像看鬼一样地看着她。

    满脸都写着‘你还是我妹妹吗’的字样。

    几个小时前还在家对时羡破口大骂,现在怎么好像又在替他们夫妻着想?

    虽说女孩子的心思他猜不透,可那话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

    便随了许慕嘉,拖着贺严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几声低笑,傅沉狐疑地转过头,“傻笑什么?”

    “你才傻!”

    许慕嘉空打了他一拳,不讲理道:“我鈤行一善,高兴不可以阿?”

    “你,鈤行一善?”

    “对阿!”

    今天这一遭,帮时羡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帮阿严哥甩掉了枷锁,还帮自己混了个好名声。

    都不止一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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