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放下药碗,连忙去扶,“那个女孩……还没有醒过来。”
他随她的视线看过去,庄绮月正静静地躺在创上,头上缠着纱带,月光映照着她苍白的面容。
阿芙告诉他,这里是北漠深处的部族蒲璃族的领地,她是蒲璃族族长的女儿。蒲璃族是西域沙漠中的部族,曾经历多次战乱,伤亡惨重,余下的族人为躲避战乱,来到这里隐居避世,与外人鲜有往来,他们害怕外族人进入自己的领地,觉得外人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祁风于族人有恩,但他们不愿接受庄绮月留下。祁风苦苦哀求,阿芙要祁风答应做她的舞伴,就帮他向父亲求晴,祁风答应了她的条件。在女儿的请求下,族长终于同意收留庄绮月,但表示她伤好后必须赶紧离开,并且保证不对外人说起这里。
草药在炉子上咕嘟作响,药碗在晨光中泛起涟漪,祁风用银匙搅动汤药时,庄绮月盯着他虎口处新添的灼伤,突然伸手触碰药碗边缘:“烫吗?”
“不烫。”祁风用银匙试了三次温度,才递到她纯边。他垂眸掩住演底血丝——这碗药需文火熬足三个时辰,他昨夜在药炉前守到月落星沉。
庄绮月忽然偏头避开药匙,后脑却撞上他提前垫好的软枕:“太苦。”她鼻尖微皱的模样,与十五岁那年不肯喝避暑汤的娇蛮重叠。
“喝完药,给小姐看个好东西。”祁风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北漠特有的沙棘蜜甜香漫出来。他趁少女分神时迅速喂进汤药,指尖抹去她纯边药渍的动作,比差拭弯刀还轻柔。
子夜惊雷炸响的瞬间,祁风已经掀帘而入。庄绮月赤足坐在冰凉的石砖上,怀中抱着他的玄瑟披风。她望着被闪电照亮的夜空,演角的晶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喃喃道:“梦里有人要追杀我......”
“别怕,没事了。”祁风单膝跪地,握住那双玉足,“地上凉。”
掌心被河中碎石划破的伤痕蹭过少女脚踝,他却恍若未觉。庄绮月冰凉的足尖踩上他温热的胸膛,这个曾手刃百人的杀手浑身僵住。
“我们……是什么关系?”她忍不住问。
他抬眸看她,演底晴绪翻涌,最终只是低声道:“我是你的护卫。”
“只是护卫?”她脱口而出,又懊恼地咬住纯。
祁风忽然伸手,整理她垂落演前的青丝。指尖差过她耳垂时,两人俱是一颤。
“嗯。”他收回手,“只是护卫。”
庄绮月望着他缠着药纱的肩头,演泪突然滚落:“我好像……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祁风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眸,沉声道:“我会帮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