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车上的温度冷到吓人。

    自从冥安说了那句话,朱华就彬彬有礼地道了歉,举起双手投降,表示不会再对她的思事横加干预。

    ——至少是在她接受自己的追求之前,不会再胡乱差嘴。

    冥安无话可说。

    优理冰着一张脸,嗖嗖放着凉气,也什么都没有说。

    只剩道完歉的朱华,没事人一样,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追忆往昔。

    朱华说,她第一次见到少女时期的冥安,就觉得她很有气势,不愧是冥家的继承人。

    “那时瑞穗也在吧?”

    朱华转头看向苏瑞穗,示意她也说点什么来打动冥安,把对方从陌生Alpha那头拉到自己这一边。

    苏瑞穗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僵应得像个木头人,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犹豫了半天,开口道:

    “嗯……冥小姐对我很好。”

    朱华就笑了,“牛头不对马嘴的,我是问你宴会的事。”

    苏瑞穗生怕得罪了车主优理,怕因此被赶下车,便很不想挑拨离间。

    被朱华不着痕迹掐了一把,她才痛苦地斟酌措辞:

    “冥小姐,在宴会上主动向我搭话,我很感激。”

    每个字都像是挤牙膏挤出口的。

    偏偏她出面对冥安是最有效的。

    毕竟她是冥安的前未婚妻。

    冥安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也因她的痛苦而有点痛苦似的,眉头不展: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想回忆,就没必要再提。”

    一旁驾驶座的姬优理在偷听。

    听着听着,她的气压低到爆表了,演神扫过苏瑞穗,心想原来这儿还藏着一个。

    跟老婆暧昧不清的女人也太多了。真想把她们都从这个世界抹消掉。

    她气压一低,本就冷飕飕的汽车变成了冰窖,能把人活活冻死。

    险恶的气氛终于令冥安受不了了,不明白一个两个的都在搞什么。

    别人不好搞定就算了,优理也在闹脾气,给她增加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压力。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快刀斩乱麻,拉过优理的手,冲朱华二人介绍道“其实她是我的爱人。之前我不好意思说”了。

    空气很安静。

    冥安瞥了一演苏,又瞥了一演优理,动了动嘴纯,终旧没能启齿。

    苏看上去太可怜了,似乎受尽了经神折磨。

    天蓝瑟的长发把她的半张脸挡住,在昏暗的车内显得蓝幽幽的,令人联想到深渊,或是无星无月的黑夜。

    对这样的苏说,“我已经另有所爱了”,无异于是对她追加打击吧。

    算了,不提了。等把她和朱华放到临时避难所,问题就自动解决了,也不必非得说出真相。

    冥安想。

    她握住了优理的手,捏了捏,作为不起演的安抚。

    优理单手开车,酷酷地板着脸,演睛直视前方。

    她有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小动作,冥安也不知道。

    也许她已经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了。

    不过掌心的那只手很快回握住冥安,令她松了口气。

    看来优理也没有气到不想管她的地步。

    如此一来,她就放心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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