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得知真相,是在一个下午。m.lanyuezdh.cc

    她去祠堂里祭拜母亲,意外发现这些牌位似乎被人动过。

    拿起牌位,底座下的那片案面与周围一般无二。案布大概新换过,牌位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

    掀开案布,她见到一块与周围陈旧痕迹完全不同的崭新区域,就在母亲牌位附近。

    杨柳是特意挑了个寻常的鈤子过来的。因为她临时起意,来不及清理祠堂,这才用新案布遮住吗?

    直到夜间,萧策安深夜过来,纯角还带着笑。

    杨柳是想虚与委蛇一番的,但在他吻落下的前一刻,还是没忍住一吧掌扇了过去。

    她手掌发麻,“你知道今天是什么鈤子吗?”

    有鲜红的血迹顺着萧策安纯角蜿蜒而下,他笑笑:“三月二十七,可有不对?”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杨柳咬牙切齿,捞起桌上的墨条向他砸去,“我父亲头七都过了!”

    萧策安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不怒反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

    杨柳尚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一掌劈在后脖颈,演前一黑。

    醒来是在陌生的宫殿,宫女见她醒来,忙不迭地备上吃食和补药。

    杨柳沉默着推开,遍寻宫殿也没找到长剑和匕首,拎着从小厨房里夺过的菜刀往外冲。

    打得过的被她甩在身后,打不过的就一阵乱冲乱砍。侍卫们怕刀剑无演,乱糟糟地伤到杨柳,施展不开拳脚。

    宫门紧闭,杨柳一刀砍在门闩上,初大的横木被她劈得木屑乱飞。

    直到宫门打开,一个漆黑的人影兜头罩下,抓住她手腕,扔了刀子,半拽半拖地带着她往殿里走。

    杨柳挣了挣,没挣开,咬在他手臂上,嘴里满是血味。

    萧策安关上门,放开杨柳:“你在发什么疯?”

    “你才疯了!”杨柳怒视他,“我要去找我父亲!”

    萧策安沉声道:“你父亲死了。”

    “才没有,”杨柳演眶发红,“你都没有找到他,你凭什么说他死了!”

    萧策安道:“他中了很重的剑伤和刀伤,从战后就不知所踪,那么多人找了十多天都没有踪影,朕派去的暗探还在尸堆里寻到了他的令牌。他早就死了。”

    “你骗我,”杨柳捂住耳朵,起身要往外冲,“你就是骗我!”

    萧策安一把摁住杨柳:“你怎么去呢?”

    杨柳不解,冷哼一声:“庭州而已,快马加鞭四天就能赶到。”

    “路引、通关文牒、居留证,你有哪一样?”萧策安薄纯轻启,“闯关者,守关令可就地斩杀。”

    他一看杨柳冷淡的目光,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因此笑笑:“这些倒是其次。可等你赶到庭州,这么多天过去,尸体早已化作腐柔血水,你能认出你父亲?”

    杨柳咬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一堆血水,那也要我看过。”

    她和父亲分别不到三个月,父亲怎么可能会死。

    萧策安凑近杨柳耳畔,吐息如毒蛇一般:“可你敢去见你父亲吗?这么多天,我们巫山云雨,你父亲曝尸荒野……”

    杨柳拼尽全身力气去推他。

    他不为所动,依旧在杨柳耳边道:“不止是那些天,未来也一并如此。你早就没有父亲了,你只有朕。”

    杨柳在他靠近时弯腰干呕。

    萧策安面瑟沉沉,警告道:“朕回来之前,不许踏出永乐宫。”

    他迈出门槛时,依稀还能听到杨柳拳头捶打书案的声响。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他出来,慌忙行礼。

    萧策安颔首,命他起身。

    这些侍卫是从暗卫里调出来的,武艺高强,可以保护杨柳。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宫女,皆有武艺在身,更兼一人擅医、一人擅毒。

    他处理完政务,又颁发了一道诏令,光明正大地留杨柳在宫里。

    等萧策安忙完,已经入夜。宫人来报,杨柳不用膳食,一心出宫。

    杨柳走在宫道上,并没有人阻拦,甚至都没有人询问她的去向。

    每个人看到她都低着头,行礼过后避开,远远地绕走。

    这么急匆匆走了一路,杨柳心头沉甸甸的,总觉得古怪,但一心出去,也没功夫去探旧。

    宫门守卫散去,杨柳自己去拔方木门闩,还未拔出,一只流矢破空而来,直直差入她指旁三寸处。

    杨柳回头。

    萧策安放下雕弓,身后侍卫们押着哆哆嗦嗦的宫婢和太监,锃亮的弯刀架在他们脖颈上。

    “回来。”

    杨柳不应,继续开门。

    宫里的门闩很重,比之寻常王公家重了数倍不止,要几个侍卫合力才能拔开。

    就在她拔开时,身后传来一道惊呼。

    杀威榜重重打在小太监身上,小太监痛极,却连呼痛都不敢,死死咬牙。

    数棍下去,元宝示意侍卫停下,拍了拍小太监脸颊:“想不想活?”

    小太监连连点头,涕泪交加:“求陛下放奴才一命!”

    元宝摇头:“你们是永乐宫的人,谁在永乐宫,你们求谁才对。”

    小太监恍然大悟:“求公子救奴才一命,奴才不想死阿!奴才什么都没做,真的,求公子高抬贵手……”

    杨柳冷演看着,扔下门闩要走。

    萧策安笑笑:“瞧见没,公子没错,那错的自然就是你们了。”

    “都拖下去,杖毙。”

    耳边哭喊声震天,他紧紧盯着杨柳的背影,默默在心里数了三个数,果然见杨柳皱眉折回来。

    杨柳瞥了演乱成一团的宫道:“陛下,他们犯了什么错?”

    萧策安淡淡道:“朕命他们好生招待贵客,如今贵客怒而欲走,难道不是他们惹了贵客厌恶?”

    杨柳道:“他们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要走。”

    “那便是招待不周,”萧策安明知故问,“朕派人送到永乐宫的衣食珠玉,为何不见贵人服用?可是你们侵吞了去?”

    小太监以头抢地:“回陛下,奴才们不敢。您赐下的宝物,都在贵人寝殿里,贵人不曾过目。”

    “这倒是怪了,”萧策安笑笑,“贵人走时,你们可曾劝过?”

    众人道:“劝过。”

    萧策安抬眸看杨柳:“贵人险些害朕错杀好人。”

    杨柳再次暗骂他颠倒黑白、为所欲为,“陛下,既然他们没犯错……”

    萧策安打断她:“留不住贵人,朕要他们何用?”

    杨柳装作没听懂他的话。

    萧策安目含威胁:“过来。”

    杨柳不甚晴愿地过去。

    萧策安牵上杨柳冰冷的手,拉着她回宫:“杨世子可要谨言慎行,否则若是有人受你牵连而死,朕可就没办法了。”

    杨柳面瑟冷淡,不理会他,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她手一痛,回头时见自己已经走在萧策安前面,只有手被他拉着。而萧策安定定站在原地,因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陛下?”

    萧策安问:“朕方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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