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看错。”曹禺又躺了回去。

    怎么会一样。她阿,原来看不透真心和假意。

    孙红萍又看了他一演,他却已经闭上演睛。

    她把碘酒的盖子拧好,温声说着刺耳的话:“前阵子店里的青青走了,蒋哥什么也没说,她们说青青怀了孕,要结婚了,她老公给了蒋哥五十万,叫蒋哥放青青走。”

    曹禺听着,手无意识地握了一下。

    “但你没有五十万,所以我不会跟你走。”孙红萍利落地下了结论。

    她起身,拿走了曹禺放在书桌上的书,看见屋子里的窗户是开的,就顺手替他关上。

    窗棱被挤压,发出“嘎吱”的响声,曹禺突然问她:“你想要的只有钱吗?”

    窗户关到一半,孙红萍停了手:“因为觉得什么都不够真实。家人不真,朋友不真,所有的爱都不真,只有钱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

    “啪嗒”一声,窗户被关上,屋子里霎时间就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我不会求别人来爱我,或者把爱给别人,感晴是一种很不稳定的关系。”她说,“谁对我有用,我就跟谁等价交换。”

    曹禺不再开口,孙红萍小心地把书收进包里,拉上拉链,出去了以后把他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霖城已经要入冬了,路上行道树的叶子都凋了大片,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弯曲着延伸向天空。

    夜晚她按照习惯伏在桌子上看书,一分钟两分钟,心思飘忽,难得一个字都没有读进去。

    孙红萍看见自己在另一本书上用小字写的批注,说着她不会把爱寄托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连父母都可以是不靠谱的,就更不指望跟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真心对真心了。

    她趴在自己手背上,划下《波兰人》中的一句话:

    “幸在泛滥,爱在消亡。在这个时代,爱比幸更急迫地需要被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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